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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瑤當年一畢業就結婚了,嫁了個土豪,土到不懂什麼風花雪月,只懂生氣了買包,吵架了買貂。
今天葛瑤長髮紅唇,一身名牌,很是招搖。背一隻愛馬仕鉑金包,卻用來裝給沈漁的禮物,老大一件,把包撐得鼓鼓囊囊的。
葛瑤掏出禮物遞給沈漁,環視一圈,目光落在了陸明潼身上,愣一下,“……陸明潼?”她很為自己還能第一時間想起他的名字而自得。
陸明潼微微點了點頭,算作招呼。
沈漁見葛瑤有要上去跟陸明潼敘舊的打算,害怕她這個豪放性格會語出驚人,趕緊挽她手腕往餐桌旁帶,“先吃飯先吃飯。”
這一頓晚餐餐品豐富。
來的人雖不都是互相認識的,但有嚴冬冬和葛瑤這兩個社交達人穿針引線,一分鐘也沒有冷場。
就坐的時候,沈漁刻意避開了陸明潼,中間隔了嚴冬冬和葛瑤兩個人,離得老遠。
談話的間隙,葛瑤喝一口汽水潤嗓,瞧見自己身旁的陸明潼只在悶頭吃東西,且胃口欠乏的模樣,暫放了手中筷子,手托腮地側頭看他,笑說:“什麼時候回國的?”
“七月初。”
葛瑤眨眨眼,“你是正好趕上了她的生日,還是為了趕她的生日,才這時候回來?”
陸明潼坦率承認兩者皆有。
葛瑤兩句話就問明白了陸明潼的心思,不過,自認識起,沈漁這位鄰居弟弟就把態度擺得一清二楚,從不避諱。她跟著看了好長時間的戲,也給陸明潼做過助攻,眼見事態難挽,還是有些唏噓。沈漁這樣一個看似不著調的人,原則比誰都堅決,所以,烈女怕纏郎這話用在她身上沒用。
“其實我原本以為你倆會在一起。”
陸明潼抬眼,不知該說什麼。
當年,凡他去沈漁的學校找人,都是葛瑤提供的便利,沈漁鄙視她,一直叫她胳膊肘往外拐的二五仔。
葛瑤說:“她跟陳薊州的事,你知道嗎?”
陸明潼點頭。他知道這個名字,知道有這樣一個人,但更深層的,沒有興趣去了解。
“你還在追她?”
陸明潼沉默了一瞬,“……不知道。”
葛瑤笑說,“那時我們全寢室打了個賭,一比四的賠率,就我一人,賭你倆會在一起。”
“讓你賭輸了。”
“我輸沒什麼啊,可能我這個‘二五仔’當慣了,瞧你這樣,有些不落忍。”
陸明潼看著她,正色道:“那我要是想拆散沈漁和陳薊州,葛瑤姐你會幫我忙嗎?”
葛瑤早知道陸明潼瘋得很,卻還是給嚇了一跳。
陸明潼笑了笑,“開玩笑的。”
葛瑤一個看熱鬧的,哪裡會嫌事大,便也半開玩笑地說:“其實你只要不怕被沈漁恨,試試也無妨。拆不散是陳薊州的造化,拆散了那就是你的造化。”她與沈漁之間就隔個嚴冬冬,編排起自己最好的朋友來臉不紅心不跳的。
陸明潼搖頭,再度表明自己真是開玩笑的。
不是因為怕被她恨。怕這一回的陳薊州,是她真心想跟的那個人。
攪合得她不幸福,不是他的本意。
吃完飯,大家自發地收拾了餐盤,預備點蠟燭切蛋糕。
沈漁這時候來了一個電話,說聲抱歉,到陽臺上去接,順便關上了陽臺門。
嚴冬冬專門讓人裝的封閉式陽臺,預備未來養寵物。陽臺上鋪著防水木地板,支了一套木質桌椅。
沈漁接完電話,在椅子上坐下。華燈璀璨的夜色,隔一層玻璃也覺得熱鬧,她呆望著,陷入突然的悵惘。
直到陽臺門被推開,陸明潼站在門口,神色淡淡地催促,該進去吹蠟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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