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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那青雲驄近來有恙,公子甚是牽掛。”
大長公主淡淡地應一聲,看著我,莞爾一笑,讓內官給我賜座。
“雲霓生,”她不緊不慢道,“元初此番安然歸來,你確有大功。”
我知道她後面定然有話要說,謙道:“奴婢不敢居功。”
“有功便是有功,有甚可謙遜?”大長公主的聲音和緩,“今日我喚你來,乃是想問你一事。”
我沒有言語,低眉順目地等著她說。
“你可想留在公子身邊?”
我愣了愣,不解其意。
“奴婢自入府以來,一直侍奉公子,從未離開。”我挑著周全的話應付道。
大長公主一笑:“我說的留下,乃是將來。今日太后所言,教我想起此事。元初雖未成婚,不過他畢竟是大人了,納妾侍也無可厚非。元初自病癒之後,身邊侍婢唯你最是親善,我與主公都看在眼裡。元初喜歡之事,只要不壞,我向來不阻攔。你若有此意,我可為你成全。”
這話說得怪里怪氣。我一個奴婢,他們要我如何,下令便是,從來不須多此一舉來問什麼意願。
我忙道:“公主誤會。公子仁厚,待我等奴僕從無苛責,所謂親善,亦非奴婢一人。公子天人之姿,奴婢得以服侍公子,已是感恩不盡,豈敢奢望高攀?望公主明鑑!”
“哦?”大長公主卻道,“我聽聞在石燕城時,元初與你同乘一馬,可有其事?”
拐彎抹角,原來是試探此事。我心裡瞭然。
“確有其事,”我說,“那是公子之令。”
大長公主道:“我說的便是公子。”
我說:“公主有所不知。當時公子急於返回遮胡關,可戰亂之下,奴婢坐騎不見了蹤影。彼時城中馬匹緊缺,實難以尋覓,公子故而令奴婢同乘。奴婢銘記公主囑託,思索戰事初定,但危險仍存,奴婢既是要護公子周全,同乘亦不為過,故而聽從。當時表公子亦在場,可為奴婢作證。”
不出所料,我一番話說完,大長公主的神色變得和藹下來。
“原來如此。”她頷首,“這般說來,卻是我多想了。”
我說:“是奴婢之過,奴婢慚愧。”
大長公主莞爾:“你盡心服侍,何過之有?如太后所言,只要你好生服侍,府中必不虧待。”
我唯唯應下。
大長公主又問了些公子平日起居之事,我正一一答來,外頭的內官忽然來報,說公子來了。
話音才落,公子已經走了進來。
“你怎來了?”大長公主微有訝色,卻似毫不意外,目光掃過我,“急匆匆的,也不待通報。”
公子神色如常,行了禮,道:“兒來看看母親,何須通報。”
大長公主露出笑容,慈愛地拉過他的手,在榻前坐下。
“霓生怎在此?”公子看看我,問道。
“還不是為你去出征之事。”大長公主道,“我兩月不曾見你,總要問明你每日做了些什麼。”
公子的目光有些微和緩:“兒已歸來,母親何必再操心。”
大長公主反問:“你這般任性,母親何時不須操心?”
公子自知理虧,笑笑不語。
大長公主沒有再理會我,與公子在上首說話,又留他用了羹湯,直到夜色漸深,才讓他離開。
“今日你也疲憊,早些回去歇息。”大長公主道,“官署中你也不必操心,我與宮中說了,你下月再赴任。”
公子訝然。
“為何?”他問。
大長公主道:“這般著急做甚,你才回到家中,總要休養些時日。”
公子皺眉:“兒不覺疲憊,不必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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