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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瞭然,將那衣服看了看,道:“你既不捨得扔,便自拿去好了。”
我說:“我拿去做甚?”
公子看我一眼:“你不是要穿男裝麼?豈非正好。”
我撇撇嘴:“公子的衣裳我穿了又不合身。”
公子唇角彎了彎,忽而伸手,拍了拍我的頭頂。
“也是,”他低低道,“你再怎麼長,你長不成我這樣。”
我一愣,瞪起眼。莫名的,當他的手觸在頭上,我的耳根驀地熱了一下。
公子卻似乎很是開心,指指衣架上:“穿不上便換別的,在譙郡時穿的那身青袍不是正好?取來替了便是。”
如從前一般,公子更衣之後,在書房裡坐下,拿起書來看。
我則開啟書房裡的箱子,將他平日寫的詩賦都拿了出來,一樣樣翻檢。
公子瞥我一眼:“做甚?又要拿去賣錢?”
我說:“這些賦都有公子款識,自是不可拿去賣。”說著,我忽然看到了我想找的那篇賦,拿了出來。
這是公子去年所作。那時,一位名士去世了,公子以懷念為開端,洋洋灑灑數百字,敘事抒懷,以贊士人風骨。最妙的是,此賦乃是公子私下所作,不曾流傳。
我將那賦看了一遍,遞給公子:“公子此賦甚佳,只是詠志之辭太少,公子再潤飾潤飾,可有大用。”
公子訝然,將那賦看了看,問我:“用來做甚?”
我說:“自是為了公子的通直散騎侍郎。後日公子去王緒府中雅會,眾人必請公子留墨,公子可以此賦為禮。”
公子瞭然,卻並無興奮之色。
我看著他:“公子不願?”
“並非不願。”公子皺了皺眉,道,“只是這般行事,到底譁眾取寵,非君子所為。”
我啼笑皆非。
公子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也知道鑽營的道理,但真要去做的時候,還是放不下那點讀書人的清高。
“公子此言差矣。”我正色道,“莫非君子便不可以眾望出仕,位極人臣?公子且看史書中那些記述,明君賢臣之中,多有因時而起匡扶社稷者。只要才德配位,從來無人說那是譁眾取寵。公子想成為重臣,乃是為了匡扶社稷,可如今之勢,只怕不到公子登上高位,社稷便已崩潰,到那時,只怕世人會怪公子有匡扶之志,卻阻於臉面,未盡全力。”
公子聞言,神色動了動。
“言之有理。”好一會,他說到,將那賦展開,仔細思考。
公子不愧是名士,不到半個時辰,賦已經修好,文辭流暢,意蘊充沛,又是一篇上佳之作。
可惜不能賣錢。
我盯著那一個個筆跡漂亮的字,正想著能換多少錢,忽然又覺得我收在櫃子裡那些公子的字稿。
等我走的時候,我會把它們也一起帶走,但將來我應該捨不得把它們拿去賣,因為那或許會是公子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正在這時,一個僕人進來稟報,說淮陰侯府有人過來,求見公子。
聽到淮陰侯府幾個字,我一怔,忽而想起了沈衝。自從回到雒陽,我又是入宮又是與長公主裝神弄鬼,竟一時把他忘了。
公子應下,待得領進來,只見是惠風。
她瞅著公子,含羞帶臊地行了個禮,細聲細氣地說:“桓公子,我家公子近來又有些不適,聞知府上霓生回來了,遣奴婢來請霓生過府一趟。”
公子也露出訝色。
“逸之現下如何?”他問,“可是傷情復發?”
惠風乖巧地答道:“原本恢復得甚好,已可行走,兩日前還去了一趟東宮。不過今日早晨,他說傷口又疼了。”
公子頷首:“我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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