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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 我想著還是要先去見曹叔, 與他商議和談之事。但如今看來, 此事已經不是當務之急。
當下,蔣亢已經去與濟北王那邊的人接頭。若不出我所料,蔣亢、以濟北王為首的兗州諸侯、以大長公主為首的豫州諸侯,三家合兵在即, 中原的形勢乃一觸即發。
曹叔在彭城, 要見到他,恐怕再快也須得數日,如今情勢已不允許這般拖延。無論曹叔對和談之事如何考慮, 先決都在於他掌握明光道的大權,故而先騰出手除掉蔣亢才是正道。
而先前, 我因為聽呂稷提到雲琦半路回來是為了提我,冒出了另一個念頭。
蔣亢那即將會面的人裡面, 有人對我感興趣。
我首先想到的是大長公主和桓氏,他們為了拿捏公子, 讓蔣亢把我交到他們手裡,自是在理。
其次,是張彌之。他既然與大長公主勾結, 大約也會知道我的事。他既然曾經打算用刑求從我我嘴裡逼問出雲氏秘技,想來也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鑑於那範縣是兗州諸侯的地盤,我傾向於來會面的人是張彌之。不過這些都是猜想,看一看便知道了。
司馬斂聽我說了打算, 神色不定。
“此計甚好。”老張頷首,“若張彌之在,可一併將張彌之除掉。”
“若張彌之不在呢?”司馬斂插嘴道。
我說:“若張彌之不在,便先殺了蔣亢,再到兗州去殺張彌之。”
司馬斂嚥了咽喉嚨。
“就憑著幾個人?”他狐疑道,“蔣亢和張彌之,手下都有幾萬人馬。”
“自不止我等幾人。”我說,“還有大王。”
司馬斂:“……”
他的面色微微發白:“我……”
“大王欲成事,便非去不可。”我打斷道,“大王可想過,這王位如何奪回?又如何殺張彌之?”
司馬斂猶豫了一下,道:“我歸順朝廷,聖上定然會將我冊封。至於張彌之,他手下的將士都是東平國的,我既然得了冊封,他們自當歸降,若抗拒不遵,我可向秦王借兵,親自將他們剿滅。”
我聽得這話,心裡嘆口氣。天真如此,怪不得東平王一直不願意將他立為世子,在國中連張彌之也鬥不過。
“聖上曾被東平王囚禁之事,大王想必不曾忘記,”我說,“不知大王何以斷定,聖上見了大王不會先將大王殺了?”
司馬斂結舌,面露惱怒之色,瞪著我:“雲霓生,你這是何意?你說過你會幫我!”
我說:“我正是要幫大王,方才的話,不過是想提醒大王,當下之世群雄並起,無人可平白受祿。大王唯有將功贖過,方可讓聖上盡釋前嫌,重賜國祚。”
司馬斂又咽了咽喉嚨。
“你是說……”他說,“讓我先去殺了張彌之?”
“殺張彌之可由我去做,大王須得拿回東平國兵權。”我說,“至於如何奪回,我也有一計,大王不必借兵,便可教他們歸降。”
司馬斂忙問:“何計?”
我說:“若我未記錯,張彌之雖是東平國相,領兵主帥卻是薛敬,對麼?”
聽到這個名字,司馬斂的臉黑下來。
“正是。”他說。
“據我所知,薛敬有一獨女,年方二八,當年東平王在世之時,經薛敬撮合,定下了王世子和這位閨秀的婚事。”我說,“而後,東平王和王世子皆歿於趙王之手,這婚事便也沒有了著落。不知過了些時日,這位閨秀嫁出去不曾?”
司馬斂冷哼:“不曾。那女子生得黑醜,若非張彌之遊說,怎可當得上世子妃?薛敬那匹夫,仗著得我父王信賴掌兵數十年,便與張彌之兩相勾結,妄圖篡權,實為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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