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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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般看了她一眼，逐漸變得渾濁的目光帶著懇求的意味，手指動了動，卻沒有什麼力氣再抬起來了。她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讓錢佳蓉趕緊去喊人，讓家裡人趕緊過來把她帶去衛生所裡找醫生治療。

這個眼神太好懂了，錢佳蓉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趙紅葉的意思。可明白歸明白，她的一雙腳卻像是牢牢粘在地上一樣，完全沒有動起來的意思。她直挺挺站著，甚至平靜地同趙紅葉進行對視，眼神莫名。

見她如此，趙紅葉的面色更加蒼白，連表情都驚恐了起來，嘴裡發出“嗬嗬”的破碎聲響，看向錢佳蓉的目光帶上了祈求的意味。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錢佳蓉的牙齒已經咬住了她的下嘴唇，她又看了趙紅葉好一會兒，慢慢往她跟前湊，趙紅葉一臉希冀地看向她，連臉上也稍微有了點血色。可等到錢佳蓉在她耳邊輕輕說出幾個字後，她的臉又迅速灰敗下去，說是死人臉也不為過了。

說完想說的話後，錢佳蓉就像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似的迅速退開，臉上的鎮定不復存在，重新變得慌亂了起來。她小心越過趙紅葉想要往外走，走出幾步後想起了什麼又退了回來，俯身把被趙紅葉丟在一邊的魚撿起來，也不管趙紅葉有沒有看見了，送回系統中進行毀滅。之後，她又飛快看了眼附近，確保沒有留下自己存在的痕跡後，就匆匆離開了。

全程，再也沒有給趙紅葉一個眼神。

趙紅葉就眼睜睜看著錢佳蓉從自己身邊頭也不回地離開，就和後者跟她說的話一樣——“再見了，永遠不見。”

喉管裡又開始發出“嗬嗬”的聲響，斷斷續續的，卻一陣低過一陣。

趙紅葉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在流逝，身上越來越冷，越來越僵，在心中不住地發出悲鳴，明明這個角落和她家就一牆之隔，但是這麼長時間過去，居然沒有一個人再從這邊路過。她甚至還能聽到隔壁錢海在問，她去了哪裡，怎麼到了飯點人居然還沒回來。

然後，她就聽到了錢佳蓉的聲音：“不知道啊，我從回來後就沒有看到奶奶，她大概去別人家串門了吧！”

騙子！錢佳蓉你這個騙子！……你這個賤人！

縱使趙紅葉心裡有再多的話想要宣之於口，但身上的傷勢卻讓她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就連一開始那粗重的喘息聲，都變得幾不可聞了起來。漸漸的，趙紅葉開始感到疲憊，想要睡過去，她抗拒了幾秒，最終抵不過濃濃的倦意，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過。

*

整一箇中午，錢家人都沒有等到趙紅葉回來，由於習慣了趙紅葉說一不二和自由隨意的性子，誰也沒有想過要出去找找她，把人喊回家來吃飯，萬一人正和別人聊到興頭上，他們上去打擾，捱罵的可就是自己了。

在這個想法的帶動下，錢家人和往常一樣吃過午飯後，就各自回房休息。等到下午的上工鑼聲響起，又匆匆忙忙出門，全程誰也沒有注意到，被認為是出去串門的趙紅葉，一整個中午都沒有回來。

直到傍晚快下工的時候。

錢海是偷偷回家想要躲懶的，因此回來的路上鬼鬼祟祟的，就怕遇上什麼人。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他吁了一口氣，正抬腳想往家裡走，卻突然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這味道怎麼說呢？腥臭的，帶有濃烈的血腥味。

他打了個噴嚏，嘴裡罵罵咧咧道：“哪個不長眼的往我家旁邊倒垃圾！這味道是血吧，嘖嘖，也不知道誰家今天在殺雞，要是被我給找到了，非要管他們要一隻雞腿吃，嘿嘿……”

他邊笑著，邊往那個味道傳來的方向走去。

藉著還算明瞭的天光，錢海一眼看到了柴垛上那個趴伏著的身影，那人身上穿著的衣服他還有印象，正是他媽趙紅葉最近穿的那一件。可如今，這件衣服上沾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