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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明再次提身而上,握著刀的手十分沉穩。出刀不悔,一往無前。當他真心想殺一個人時,外界的任何求饒,都不能讓他手抖。如那夜,他第一次在長安的詔獄中扣住楊安的咽喉。當時博成君和李皎都在身邊,卻不能攔住鬱明。
青年出手之穩之狠,實非所想!
楊承撲過來跪地:“鬱兄——!”
譁。
鮮血濺在他臉上。
“望山明”劃過一道曼妙長弧,回到了鬱明手中。楊安不甘心地仰著脖子伸長手,刀輕飄飄從他的脖頸走過。楊承跪在地上,伸手去替兄長擋刀。可他只抱住了一個飛入懷中的頭顱。頭顱上沾滿鮮血,雙眼睜大死不瞑目。
屍身被雨澆打,血被衝散。
一陣風過,兄弟二人在黑暗大雨中對望。風能驅散腥氣,它褪不去人心底的寒意。
楊承呆呆地抱著鮮熱的頭顱,他緩緩抬頭,看向青年挺拔而立的身形。他唇動了動,想說話,可是根本說不出。
鬱明漠然收刀:“他為敵,於公於私,我都必須殺他。你若不服氣,日後找我報仇便是。”
楊承:“你、你本可以只廢了他,把他交給我……”
鬱明:“我為什麼要多此一舉,留下無窮後患?”
他扯扯嘴角,轉身大步離開。那桐左看右看,不解他們之間複雜的關係,她只好提劍跟上師兄的腳步。良久,他們聽到身後傳來的青年悲愴哭聲。鬱明和那桐回頭,看到楊承抱著兄長的頭顱,也抱著兄長的屍體。周圍人還在打仗,他跪在那裡,肩膀顫抖,哭聲悲涼。
楊家一脈,統共就剩下三人。
而從今夜起,只會剩下博成君和楊嬰二人。楊嬰和博成君並不熟,楊嬰自來是獨來獨往。博成君最熟的,是他大兄楊安。他大兄想要復仇,想扶持楊家重振旗鼓。他發誓要打敗楊安,要把楊安帶回關東……可是再沒有那個可能性了。
楊嬰遠走天涯,斷無隻言片語留於楊承這個二兄。
楊安死於今夜,日後對與錯,都不會再針對楊承這個二弟。
博成君跪在地上,袍袖沾著泥水,他大哭出聲。人生如此意外又悽然,親人和你的距離最是親近,又最是遙遠。明明已經奔到身邊,明明已經想要補救,明明已經走了九十九步。當自己站得是錯的那一方,便不管別人如何待你,你也無濟於事。
望著山,山卻向後退。走向山,卻走倒馬。
無法挽回的事情終有一日到了面前,渾身發抖,大哭大吼,絕望傷懷,卻都無事可補。
而博成君終於要接受,日後關東楊家,再無兄長在上,或罵他,或教他;或憐他,或恨他。
鬱明嘆口氣,目露同情之色。
而山頂,望著下方的李皎輕聲:“雨要停了。”
眾人一起抬頭看天。
重雲籠罩的夜幕,天邊有魚肚白漸亮。魚肚白生起的剎那,雨絲慢慢住了。天地間的血腥屍體散佈一地,有人充滿鬥志,有人滿心絕望。而這場籠罩了關中數月的陰雲,被風吹散。從此刻起,太陽將破雲翳,日光重回大地——
雨後天地間仍散發著絲絲泥土芬芳。
李明雪跟隨官吏們走在山道上。官吏們觀察山中情況,一邊記錄,一邊安撫身後跟著的小娘子:“你確定你兄長是上了山麼?最近下雨太多,什麼痕跡都找不到了啊。你也說你們不是親兄妹,也許他離開你,走了呢?小娘子你是不是想多了?”
李明雪固執道:“不!我沒多想!我江哥哥就是上了山,他第二日沒來找我喝粥,他肯定是出了事。你們是官寺人,你們要幫我找到他。”
官吏們互相看看,頭痛無比。幾日下來,原本他們還對這個小娘子的話認真聽從,但時間長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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