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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案的嫌巫醫聒噪,先衝著被壓在地上不說話的漢子問道,“徐狗子,你下毒藥害了自己的妻兒,你可認罪?”
徐狗子抬頭,雙目赤紅,“我怎麼可能下毒,那是我的孩子啊,官爺,您不去問這狗賊,反倒懷疑我殺人?”
“什麼殺人?”巫醫差點跳起來,“你血口噴人,我怎麼可能殺人?”
“那藥是你開的,我媳婦喝了你的藥就沒了,不是你殺的還能是誰?”徐狗子朝他怒吼道,他喘著粗氣,脖子都漲紅了,像一條瀕臨發瘋的野犬。
巫醫連忙朝著上邊磕頭,大聲解釋道:“冤枉啊,官爺您明察秋毫,您可要給我個清白啊。我那藥我媳婦也喝過,怎麼可能會死人!”
眼看著就要吵成一團,什麼也說不清,衙役把他倆分開又壓回了牢裡。
“我覺得,巫醫可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徐狗子也沒下毒,兇手另有其人。”紀應淮與仵作說。
仵作點頭,“但會是誰呢,誰會想害一個孕婦?”
“報——”
正猜測著,外頭跑進來一個捕快,身後跟著個紀應淮有些眼熟的村民。
“官爺們,我有事要稟告!”
村民有點緊張,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還是有點抖,“徐狗子讓我在他走後去他家拿點銀子送過來,我就隔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按他說的去他家找銀錢。”
“他走的時候他家還亮著燈,結果我去了,燈滅了。我想著可能是睡了吧,反正銀錢在外間,我拿了就走,也不會影響到大娘休息。”
“結果,”他從袖子裡拿出一點碎銀,“他家裡人全跑了,只剩下了這一點。屋裡的細軟家當全收拾了個乾乾淨淨,大娘和他那相好的都找不著了。”
這個時候,撒丫子就跑的很難不懷疑是嫌犯。
衙門上下,包括紀應淮,壓根沒懷疑到這兩位女性身上。這麼一來,之前的所有猜測都得重新判斷。
捕快們又忙碌起來,去村裡抓人。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晚,資訊的時效性降低了,不過村裡昨日沒有車馬行駛,兩個婦人家單靠腳程大機率走不遠,還有機會補救。
沒他什麼事了,紀應淮回了醫館看診。被案子耽擱了一些時間,他複診的病人都快等急了。
那牢裡,等著一個無罪釋放的巫醫也很急。
雖然沒人苛待罪犯,但這清湯寡水的飯菜讓吃慣了精緻佳餚的巫醫很受折磨,他瞧著獄卒們喝酒吃肉,饞得很吶。
艱難塞完了一頓午餐,巫醫正靠著牆壁想方設法要出去時,獄卒給他帶了個人來。
“師父。”
是他的徒弟。
徒弟一臉心虛,上來就是一頓道歉,“師父我錯了,害您被牽連,鋃鐺入獄。”
“嗯?”巫醫斜眼瞧他,心裡的火氣開始往上竄,好啊,他就說為什麼自己好像啥也沒幹,突然就被牽扯進了案子,原來是他徒弟這裡出了岔子。
徒弟低著頭都不敢看他師父,“您說要我給醫館找事,我就按您的吩咐去做了。”
他那天聽見有人哭喊說治死了人讓賠錢,過去一瞧,事情還挺大的,確實有人沒了,滿足他師父要的鬧大事的要求。
於是,也沒多打聽,他就跑過去和那哭的人說,讓他去濟世堂門口哭,咬死是濟世堂治死了人,自己就給他三兩銀子。
哭的人就是徐狗子,他想著在哪嚎都是嚎,還能白賺三兩銀子,給他媳婦與未出世的孩子換個棺材本,挺划算的,於是就答應了。
這倆人一個出錢一個出力,鬧事確實是鬧起來了,就是鬧著鬧著,把他師父鬧進去了。
徒弟摸摸鼻子,他又不是故意坑師父的,誰知道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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