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太陽與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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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熱內羅乘上了回孤島的船。

摩凡從碼頭送別伯父回來，發現塞讓已不在宮中，神情無盡地失落。

現在他都不知去何處找他，而且為了隱藏自己的毒癮，他不得不盡可能地待在宮中。

這時，僕人通報，卡斯特國王想要見他。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在沙發上坐下說道：“請他們進來。”

波伊被僕人帶到房間，他以為會見到一個虛弱的少年，沒想到摩凡十分平靜地站起來行禮，說道：“陛下想要見我，完全可以召我過去。”

波伊請他坐下，並且在他的對面坐下來說道：“我一直記得，我們第一次在厄茨行宮見面的時候，你看起來很開朗，我那時就想找機會，與你聊聊阿米的風土人情。”

“現在我也……”摩凡發現自己突然說不下去。

“現在的你也是如此，只不過憂愁像烏雲一樣遮蔽了你的光芒，”波伊看著他說道，“烏雲只是暫時的，但你必須時時將它撥開。”

波伊的話讓摩凡豁然開朗，生活中的種種困難就像烏雲，它們限制了自己的腳步，自己必須一一戰勝它們，才能走向自己的目標。

摩凡對波伊笑笑說道：“多謝，我會努力去改變這一切的。”

波伊見那輕鬆的神情，重新出現在他的臉上，接著說道：“不過，我還有別的事，在阿米看完畫展就回去了，現在提前向你辭行。”

摩凡點點頭，看來他是特地在臨行前，來勸解自己的。

當波伊離開後，他摒退僕人，用止不住顫抖的手，將自己綁在床頭，咬住布條發出了痛苦的嗚咽。

雖然那噬骨的折磨像海浪般向他侵襲，但即使在極度的痛苦中，他的眼神也始終留有一絲清明，他只有一個念頭，只有治好自己，才能到塞讓身邊去。

藍天下，潔白的阿米皇家大飯店，這座線條簡約雋永的建築門口，降落了一行黑雕衛隊。

就在人們紛紛猜測是哪位皇族貴胄駕臨的時候，懷特女爵的門被敲響了，她剛剛戴好寬簷帽，將白色的面紗拉下，遮住自己有些憔悴的面容。

“難道是阿喀曼公爵？”她快步向門走去，心想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出現了，他去了哪？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一開啟門，波伊便敏銳地發覺，懷特女爵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公爵大人已經回凱列夫了，請允許我來為女爵繼續提供服務。”波伊見她穿戴整齊，便對她伸出手臂。

“不敢當，陛下，”懷特女爵連忙行禮。

“我們趕緊出發吧，畫展可能要遲了，我聽說那位畫家在他的沙龍上，總要來一段脫口秀。”波伊找了個也許會讓女爵愉快的話題。

女爵挽住他的手臂，說道：“陛下可能有所不知，這傢伙上次可把阿米的新政一頓開涮，訊息不脛而走，引起了巨大的輿論，導致穆得莫勒不得不改變了他的策略。”

“阿米的確是個比較開明的國家，”波伊與女爵閒聊著，一同上了黑雕車。

每當舉辦畫展的前一天，青年畫家薩拉丁總要喝個酩酊大醉，在他看來，滿腔才華無人賞識，是這個世界最大的罪惡。

當早晨的太陽曬到他裸露的背上，他終於帶著宿醉的倦意，從床上懶洋洋地起來，來到窗邊伸了個懶腰。

一低頭，便看到樓下停著幾輛代表王室的黑雕車，為首的巨鳥似乎也發現了他，歪著頭，那銳利的眼神彷彿提醒他小心行事。

薩拉丁心中一跳，他並沒有邀請王室的貴族，這是怎麼回事？

他套上黑袍，沾了點水匆匆抓了抓自己一頭蓬鬆的捲髮，戴上小圓帽，飛奔到了對面的小酒館。

小酒館裡並不亮堂，空氣中都是甜到發苦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