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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天光已是大亮,晨曦光芒不似正午那般炫目,然而照耀在縱馬而來的宗放一眾人身上,如同金輝護體一般,護心鏡及兵刃反射出的金光連成一片,數十步內,直面以對簡直是奪目之彩,讓人無法直視。
這數十人也算是綠林中的好手。
一來,從未想到來援之人如此迅速、如此銳利。此時他們已經大半已經棄馬與刺奸們步戰良久,正包圍間,哪能想到斜剌剌一隻甲馬竟毫不沾泥帶水的殺了過來。
二是,這些人從昏明戰至現在未曾歇息,視覺尚未適應如此光亮,尤其是自己已是力有不逮之際,面對如此精兵強將,心上先已經怯了。
三者,這些人大多為江湖賊寇,講究高來高去、行蹤不定,更因國家法度,難以置辦防具,因此並無多少人披甲。面對騎兵突擊,江湖手段根本無從施展。騎兵陣中零星的羽箭已經讓他們顧此失彼、亂作一團,而隨著近戰開始,更是猶如噩夢一般。
雲僕本就是少有的高手,此時以有心度無備,如猛虎破窮鼠,面前幾無可當一戰之敵,而被圍困眾人見援兵已至,也是精神抖擻,奮力夾擊。只見被圍之人中,一員驍將持長槍當先衝出,槍頭點點如寒星,槍桿銀芒似長練,槍鋒所指,星星點點,所到之處,無人敢當。就看這人的本事,若非為他人所累,想要脫身,恐怕也非難事!
刺奸中仍有一戰之力者,紛紛加入戰團,其中一人身形瘦削,身法輕巧,手持三尺青鋒,緊緊護著那槍術高手後路。
雲僕們馳馬已經破陣而出,第二回合,則持短刃的雲僕皆棄馬步戰,其餘持長刃者分作兩隊,從兩翼包抄。這一夥匪賊不過是一個回合,已經是亂作一團,雖有敢戰者三五成群,頑強抵抗,但倉皇奔逃者,彷徨亂竄者更是多數。雲僕騎戰分外默契,兩翼向遠方逃散之人包抄而去,務必全殲,不使一人逃脫,中路皆短兵負甲撲向面前頑抗之賊。
賊人此刻還哪能顧得上前後夾擊,即便有個別好手,也是迴天無力。宗放等三人下馬步戰後,彼此配合更顯默契,三人呈箭簇衝殺在前。宗放和柳晏更是配合的嚴絲合縫,正如其二人青年時在中山攜手作戰一般,一改名士逸客的做派。看似宗放一副神仙風度,誰知此時做了箭簇鋒尖,手持熟銅長殳上下翻騰,如此沉重兵刃在他手中舞的好似花間撲蝶般輕巧靈活,中者輕則骨斷筋折,重則頭腦化作齏粉。柳晏則換了一柄六尺兩刃槍,左右滌盪,而虢玩則施展其獨創的攢星劍法,總能從旁拾遺補闕。這套劍法獨特之處就在於玄妙的步法,慢如老犬,緩似憨牛,卻在敵人中如行雲流水般靈動,手腕翻動間劍影魅動難測,看似招式隨意,總能一擊必中,已有三四個好手都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死於玉虹劍下。少有幾人分持槍矛、長斧、叉杖之器,鬥不過幾合,也是非死即傷,三人後路,宗三郎與柳二郎並六郎則於馬上以硬弓掩護。
在這殺陣之中,三個少年並無同齡人的懼色,而是愈發興奮起來,那柳二郎也已經棄了勁弩,抄起纓槍攢刺殘敵。而六郎若不是三郎控著馬速與方向,只怕如瘋魔一般殺將出去,莫看這十歲童子,頻頻開弓射箭,毫無疲態,真真是天生的殺神。
不過一兩刻鐘,一眾匪賊幾近全滅,只有四五人勉強背靠背,眼見得眾人圍了上來,依舊負隅頑抗。
“爾等能熬到此時實屬不易,把該說的話留下來,與你們一個痛快!”宗放以殳杵地朗聲言道。
“可惜,我等今日淪落到與這些無能之輩為伍,敗得如此利落。”其中一三十餘歲中年男子,肩頭和大腿皆已中箭,右臂也已披傷,卻仍艱難站立,手持一把大綦橫刀,聲音因脫力而有些虛弱,雖然言辭落寞,但依舊蘊含英氣。
“我觀閣下並非尋常人物,怎麼淪落草莽?為何做此沒良心的買賣!”宗放凝視著他,只因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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