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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在意些,
“所謂眼聽六路耳聽八方,你們都是習過武的,自然比我要強上幾分,只是察言觀色的目的是掌握真實底細,若要如此則必須小心隱藏,所謂隱藏也無須非躲在暗處。比如這些都是做久了的賊人,剛被抓捕自然是小心謹慎,仔細觀察,即便一時找不到脫困辦法,也要裝著一副戰戰兢兢樣子。我也就由著他們裝聰明,人前人後無論他們做什麼說什麼都好似漠不關心,尤其咱們這些文風貴氣在身的,更讓他們生起輕視之心,而他們所不知道的是,我要麼親自要麼自己交待,將這些賊人言談舉止,身體特徵都暗地裡摸查一番,才有這些結論。”
“至於關押方式,切不可使做賊首的彼此串聯訊息,更不可將賊首與嘍囉關在一起,否則便是有心出首的也不敢輕動。其次一定要把一夥人攪混了,不同山頭的人聚在一起,總是將失手責任推給對方,彼此相互銜恨,招供別人的事兒就沒那麼多顧忌。再把有問題之人拿出去,既降低風險,也能唬住其他人。如此以來,咱們下面再審他們,十句話總能有三四句實話了!”
“咱們如此謹慎,才能拿到三四成實話?”
有疑問的是宗淑,他明白這是公良參軍在教授他們做官實務,地方官總繞不開糾紛刑案,主官不通庶務,那就成了文吏的扯線傀儡,終究成了一事無成的夯官。
“其實不少了,這些都是老賊,若想拿到更多實情,那便是其他手段了,到時候你們可有興趣見識一番?”
“前輩但有所命,學生不敢辭!”
二人都是文武雙全,面對文官自然以文士自居,畢竟文武有別,不能不在意些。
更何況此人跟隨承公多年,也是審案的宗師,其餘人等只有潛心琢磨的份兒,並無異議。
來到正堂,那知客果然是應奉俗人的老手,安排那大工領著幾個淳厚老漢端了飲水和時令果子進來,洗漱應用放在了門廳。
正中主位承公端坐著,讓紫芝真人坐在右首,畢竟是天台山當峹掌院,道俗雖不同列,但此時也不能將此道人當做化外之人,等閒視之。 左右兩列,左列第一是留給公良參軍的座位,依次是營丘栿、霄春臣、蘆頌,萊觀竟也裹著傷坐在末席,除了營丘檁,卻沒見敬玉博身影。右列第一人乃是雷厲,依次源淨、風鳴、宗淑,彰小乙作為師弟忝陪尾次。
閒雜人等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他們幾個。
“嘉言,且由你將前因後果起個源頭,也請諸位切莫菲薄,將事情論個通透!”
承公定下調子,公良參軍直接切入正題。
東丹使團入境之時,朝廷便已經全神貫注應對此事,為了避免途中發生不可預料之事,朝廷不僅穩妥安排接伴使,還對於沿途府監官員進行調整部署和監督。最核心一環反而成了最大的不確定性,便是應天府,如今知府告病,二判不和已經是路人皆知。基於應天府政事荒馳局面,相公們請了太后的懿旨,以權知啟封府事承龍圖為總管,全盤料理此間相關事務。
承公也知道兩府行文下詔流程冗長緩慢,因此才以告假養病為由,領著幾個親信之人先來應天府暗訪。
三郎算著行程,那時父親還在盧龍雲湫尚未動身,而承公這裡已經開始行動了。
宗淑、風鳴他們到達應天府那天便是東丹使團夜嘯那天。東丹使團夜嘯之事確實屬實,而且第一時間禮部主客司郎中就已經上報朝廷,朝廷也並非專等管勾客省公事一體處理,政府相公們責成主客司郎中無論使出何種辦法,務必使得東丹使團放緩行進速度,並且斷絕內外交通,直至到達歸德城為止。
另一方面也將這往來訊息全面封閉,除兩府及必要官員外不等外傳,整個東京城也由皇城司協同啟封府嚴查訊息。
地方上也只告知了承公,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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