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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子有野心,承守真並不排斥,讀書人若是沒有野心何必入了官場這黑漆漆的染缸,只要是這野心是願做事、能做事、做好事的就該用、敢用、能用甚至大用!多少才俊在煎熬中要麼渾渾噩噩蹉跎歲月,要麼沉淪苟且同流合汙,只要能堅持本心,不甘墮落,已是難能可貴。
承守真若是十年前是看不起此等存心攀附之人,但是自己的宦海沉浮已經讓他看到當年幾人若不是先帝呵護,早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為官者,不惜身,但是若是毫無價值的自我毀滅那是不忠不智的匹夫。子庚相公這些年揹負了天下怨懟誹謗,為何不退一步?只因他是當年新政干將能在朝廷執政的唯一孑遺,若是為了聲名退去,新政才是真正的於世間泯滅了。承守真對於子庚相公從最開始的不解、怒視到理解乃至心悅誠服,也是堅定了此次回朝的目標。新政不能不行,新政必須有仁人志士共謀之。
“便依元知縣的安排,丹陽乃是大府,千頭萬緒為官不易,前事波折也是情有可原,難得你等能盡心任事。人常道但做好事,莫問前程,何也?公道自在人心也。”
元知縣聞言一愣,沒想到嚴肅的承公竟能說出這些話來寬慰指點自己,面目因激動不禁有些漲紅。
看著知縣的神態,承守真知道此子於官場也堪稱璞玉了。
“那縣尉是什麼出身?”
“此縣尉姓由,名希古,字慕遠,乃是溫海西路南壁人士,乃是天聖五年中進士第。”
“哦,你二人豈非同科?”
“正是,下官乃天聖二年初試獲“賜同學究出身”未受,於天聖五年,再試才僥倖登進士甲科,由縣尉乃一試而躍龍門,其才學實在下官之上。”
承守真不由又高看此人一眼,即便是科舉同科,當著上官推崇下屬,實在是有智慧胸懷之人。
“既然是同科,怎麼這兩年才得差遣?”
“由縣尉的恩師乃是和靖先生,天聖五年八月和靖先生與遊遠講學中溘然長逝,由縣尉因師喪而退守了一年,之後選官不免周折蹉跎,屈就此地。”
承守真明白了三點。這和靖先生也是名滿天下,大肇有名的放客隱士,堪與宗放齊名,大肇八散仙之一,其人通曉經史百家。性孤高自好,甘於恬淡,避趨榮利,只以湖山為伴,結廬於兩衢路的武林湖畔惟喜植梅養鶴,自謂 “以梅為妻,以鶴為子”,人稱“梅妻鶴子”。每逢客至,叫門童子縱鶴放飛,和靖先生見鶴必棹舟歸來。其餘隱士或有邀名之人,然和靖先生卻是發乎於內心,甘於孤寂,衷情山水的。此人詩畫獨領時韻,書文別具風格,雖為聞人而孤遠,別稱謫仙且獨行,承守真初聞此人去世,也是以未能當面一晤而遺憾,未想此間的縣尉竟是其人弟子,那做出退任守孝之舉,也是應當之舉,概因非曠達赤子不能入和靖先生法眼。
聽這知縣如此推崇的並非他的名號,而是此人的本事,尤其是刑名上面更有所長,承守真但有些急切見到他了。大肇才子能士何其多,若是不得門徑而埋沒,豈非可惜。承守真目光閃爍,當看到蘆頌與宗淑等人,更是感懷。所謂隱士放客真的是甘於老於林下嗎?大多不過是因時局而絕了入仕之念罷了,但若是真的看破俗塵,又何必精心培養後來者?如宗放者,教育子弟,培化後輩,一代代才子佳人前仆後繼,所為者何也?所謂政通人和、國泰民安,國無內憂外患,老有所養,少有所依,男女安居樂業者,若能為此,百死而無憾矣。
日光金颯平明,預示著未知的新一天正式開始。
太丘縣城最初乃是宇朝時的陵邑。
尨山附近是中宇朝帝王陵寢所在,陪葬君王的文武名臣眾多,為了四季時節祭祀方便以及平日裡的修繕保全,因此建立陵邑制度,尨山南北諸多縣城、鄉里皆是陵邑發展而來,譬如蓼谷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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