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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丘栿扯了這麼多可不是說閒話,這些話都是說給這敬玉博的。
蘆頌也揣摩出營丘栿的用意,拿這些話都是為了拿捏住敬玉博的,便是再往京城裡扯人脈,都是縣官不如現管,更何況是人稱‘酆都承公’的承青天呢?
果然敬玉博此時的姿態較方才更低了些,更為誠懇熱切。
即便是承龍圖這等一等一的幹員能吏,也不希望自己剛剛履新就碰上這麼一檔子無妄之災,即便他為人方正,只怕許多人也會跳出來拿這事情彈劾於他。
說起來承龍圖青年為官,也是奉旨在山北緣邊出使過東丹的,當然於官方只記錄為某年某月某官諷邊地責東丹蕃酋侵擾北境事。但若是東丹使團在他上任後,再生出什麼事,必定有人把這事翻出來大做文章。
如今已經不給敬玉博首鼠兩端,兩邊下注的可能。也難怪營丘栿前幾天對他是若即若離,如今只怕左判已經略知東丹使團之異狀,加之承龍圖即將到任的訊息,這才急於與右判分個高下輸贏。畢竟承龍圖不是尋常好糊弄的上官,若是將應天府這副腌臢局面交到他手上,只怕兩位通判難免各打五十大板。
因此敬玉博父子便是破局關鍵,若是操作得當,不啻於雪中送炭。
營丘栿這番表態已經代表他父親表明了,協助敬玉博父子脫困,拉右判下馬,結好承龍圖的意圖。
這時候那禁軍提轄矗立亭闌外,叉手致禮示意,等著霄春臣出去才交頭接耳起來,等霄春臣回來又是與營丘栿耳語。
“秉文兄,聽聞有佳客往這邊來,不知可否請兄臺代為一行,邀迎佳客來此一聚呢?”
營丘栿聽罷霄春臣的一番話,卻來找蘆頌說話。
無論是否真有佳客至此,蘆頌也該當藉故出去,畢竟接下來便是營丘栿父子與敬玉博父子如何勾兌的戲肉了,他畢竟是外人,如何能輕易參與進去,聽了營丘栿的話急忙就坡下驢,立刻答應下來。
能坐到一張席面上的不乏聰明人,即刻萊觀也請同往,而霄春臣也起身同行,都是知情識趣之人。
“承甫,你也一同去!”
營丘栿點了親弟弟營丘檁的名字,營丘檁聞言一怔,緩了會兒神才不情不願同其他幾人走了出去,那商人也退了出去,只留下營丘栿、敬玉博二人。
於是,蘆頌幾人便從閒松亭往下走,霄春臣帶著那提轄,又隨意點了兩個僕役和兩個護衛一起下來。
走到往下行石階處,蘆頌不知哪根心絃被揪了一下,不禁回首看去,只看智金寶等一眾商賈正推杯換盞看女樂班的隊舞,那虎皮土貨商人和自己的幾個伴當,避坐亭子闌干旁,聚在一起飲酒,而營丘栿帶來的幾個文士清客則聚在另一旁,個個左擁右抱,攬香弄翠,已經恣情的不能自已。
注意到萊觀等人注意到自己的失態,蘆頌搖了搖頭,與眾人往下走來,六郎自然是不離左右,只是嘴裡、手上都塞滿了各色點心。
縹雲閣裡也留了一夥僕役、護衛在這裡聚飲,見了二衙內一眾人下來,自有管事的上前伺候,至於原本縹雲閣的管吏及院子、僕婦也都聚在一處吃喝,那管吏搖頭晃腦的還要站起來,卻已經痴醉的腿軟,這等清苦地方難得有達官顯貴至此,又是賞錢又是賜宴飲,也是難得放縱如此。
一行人不以為意,只管往外走,走到行院正門,只看大門緊鎖,看門的門房早就成了醉鬼們酣睡之所,等開了門,還是蘆頌覺得不妥,便安排僕役和護衛留下看管門戶。
只他們六人往下走,也就是霄春臣腰間綴著一把大綦橫刀,那提轄還拎著齊眉短槍,揹著副弓囊。其實朗朗乾坤,之所以帶著利刃也是防範走獸出來驚擾罷了。
其時不過申時上下,天光正好,透著松林投下斑駁來,攸明攸暗,將山巔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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