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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天聖八年,每年朝廷酒課那一百八十萬貫乃是三司調配全國使用,而大內所用的上供朝廷添酒錢也不過三十八萬貫而已,這些人不過數年間撈取的貲財便達千萬計,這絕非僅僅靠走私販酒而能集聚的。不僅如此,這些人還如此默契的都將這些財物用如此方式隱匿起來,這是要做什麼?這些人如此團結一致,難怪對於朝廷調任官員皆能同仇敵愾,同心協力了,有錢財,有人脈,有權勢,這哪裡是安心做富家翁的作為,這是要謀逆啊!
諸人大多臉皮都煞白了,簡直是不寒而慄啊。
楊永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此刻又轉為紫紅色,幾乎是咬著牙齒狠命才做低了聲音。
“你們知道的如此之深,為何無隻言片語上報朝廷,你們是隔岸觀火還是想渾水摸魚?”
營丘栿與營丘檁面露落寞神色,聽了楊永節的話,苦笑之餘,營丘栿說道,
“鈐轄,莫說我等,便是丹南地界,今日之前你可聽到有人告變嗎?這府衙內的官員以及滿城仕宦、學士等難不成都是其同黨或者都是明哲保身之輩?”
“那為何。。。”
“實在是根本沒有實證,無論家嚴還是霄家叔父數年來小心翼翼中,也有心查證,但是這些人太過聰明謹慎,凡是他們不能掌握的人物皆不用,不能掌握的樞紐皆不用,不能掌握的交通皆不用,不是我等隔岸觀火,乃是有道無形的牆將我們遠遠隔開,如果我們輕舉妄動。。。”
營丘栿頓了頓,一臉的無奈,
“君以為我等性命還能比一尊神像還值錢嗎?”
“這些人乃是烏合之眾罷了,不過是因財利才扭結在一起,豈能毫無破綻?”
蒼龍固實在無法相信這些人能把事情做到這麼滴水不漏。
“中書可知濂溪先生曾在應天府內城的玄明書院講學嗎?”
濂溪先生便是荷元皓,原大理寺卿溱南荷氏出身,以太極通書開元學,其人胸懷灑落,如光風霽月,實在是至誠君子。五年前旅居丹陽,講學二年而別去,也因其離開引起一樁儒學公案,即如今丹陽蘆海書院山長黎頯(顴)兄弟與荷元皓的反目,世人皆以為是因為學術異見而分道揚鑣,其實正是黎氏兄弟不能苟同濂溪先生之取捨而決裂。
原來濂溪先生與黎氏兄弟當時都有所察覺望京城內有不法事,彼時三人皆在玄明書院講學,竟有學子向其告變,揭發家中不法事,只是未想到不過數日此子便一病不起,沒幾日就歿了,而其家人閃爍其辭,更印證此事大有蹊蹺。當時三人商議分別嚮應天府、都轉運使司與提刑司告變,不曾想後面便有了原丹陽知府離任,後繼者不再授安撫司差遣,轉運使貶謫而轉運司廢,提刑司因徇私舞弊也去官而罷。
面對如此事,濂溪先生心灰意冷而別,黎氏兄弟卻不願苟且。之後發生何事時人不知,但最後是黎氏兄弟離開府城,遷居蘆海自創書院,一些閉門做起學問來。
聽到此處,幾個內廷來的官人也都默然了,除了紫舒軏。
“說起大黎、小黎二位先生,與這蘆海確實是相得益彰,若不是居於此,何來今日丹學之興盛。餘雖不敢苟同其‘窮天理,去人慾’之論,但其教育上頗有建立,‘格物致知明本末’卻有意味,吾心嚮往之與賢者論道。若這幾日有閒暇,諸賢不如同去以聞道如何?”
蘆頌其實前幾日還在蘆海書院訪問,這蘆海書院當時還有其父代表蘆氏贊助之,莫非這裡面還有故事?
諸人說到此處又回到齋堂,殘炙冷酒不堪再用,於是仝維與蘆頌收拾了茶案,泥爐烹茶,只是幾人心思都不在其中。
蒼龍固如今已經是經撫判官,他已經決定明日便報請承公,請東京調動禁軍以應變,目前丹南三萬在冊兵馬實在不敢信用。楊永節也是如此說,按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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