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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瑋這幾名文武幕僚本來還有些自矜,但是彼此引見後,便收起許多輕視之心。尤其是武人性子都是耿直率性,聽聞雷厲、源淨等集真九霄大半也入列承公幕府,詫異之餘更是興奮,面對名不虛傳的雷厲本人,這三名武將也並未自恃官身,而是衷心交結。
不過這茶憩時間不是武人們逞名的場合,只要是文臣貴人在此,文人雅會才是主題,而武人們或許連列席其中的資格都沒有,也是士悅、橫瑋等一眾慶康新黨大多有著邊帥經歷,這才使得武人們大多與積極勃發的新黨親近,而新黨諸公此時早已不是當年那初出茅廬的天真稚子,久居邊地,流連地方的他們已經意識到廣大基層官員與青壯武臣才是他們將來的倚仗,因此更能放下身段,彼此交結。
比如如今這橫瑋居中安坐榻上,文官用交椅位列左右,武臣用杌子環坐對面,而文吏東西用墩子列席的局面,這是為守舊官僚所不齒的。
“子行,如今汝常伴駕君王,文辭流傳於外的可就是鳳毛麟角了,最近可有所得,也讓我等拜讀珍賞一二。”
紫舒輈是個清雅灑脫之人,也不矯揉造作,
“多是遊戲之作,偶隨人情強賦,微末文字故事,難當諸公品評。不過前時端午,於東京金明池小遊,倒是做了首小令。”
“哦?可是那首浣溪沙麼?”
“這等遊戲之作,也傳到子淳兄耳中了?”
蒼龍固也不接話便將這《浣溪沙端午》吟唱出來,
“輕汗微微透碧紈,明朝端午浴芳蘭。流香漲膩滿晴川。綵線輕纏紅玉臂,小符斜掛綠雲鬟。佳人相見一千年。”
唱罷還不忘了調笑紫舒輈,
“子行,這首小令不知是思念了哪位佳人?”
“子淳兄,家兄心中還能思念有誰?若非嫂嫂身體孱弱,恐難適應會稽時令,家兄也捨不得留嫂嫂調養於西川星宿海南的故里。”
紫舒軏與兄長感情深篤,也將妻子留在故鄉與嫂嫂作伴,只是嫂嫂自從生育長子之後,身子骨愈發不清爽了,因此來京城團聚之事也就耽擱下來。
“怎麼?十七娘子身子竟是深沉若此?”
橫瑋這句話便看出了幾人之間的情誼,
“世衡,”
冷不丁,橫公這話竟是對宗淑說道,宗淑本來陪座末次,急忙走到中庭見禮,
“某來時,幸能與令尊明逸兄文會數日,才曉得令堂乃是西崑崙豹林谷宏慈院住持,乃是雲霞派當代女醫仙,畢竟西崑崙與星宿海即便是繞道通途也是毗鄰之地,可否請動令堂為子行之妻調理一二?”
橫瑋言辭懇切,即便對於少年郎,也是毫無倨傲之態,再看他那和頤面貌竟還流露出些許歉意,許是因為冒然提出此議而赧顏,但又透著幾分堅決,也流露出不容拒絕之意。
宗淑聞言先是一愣,畢竟涉及父母,哪有子女替父母做主的道理,但是當面對著上官請求若是婉轉延宕那也是大為不妥,轉瞬也有了主意,
“橫公,大緣由還需三才良吉,如今幸蒙天時運至而忝列諸賢之側,又蒙應天府地德庇佑而雅會於此,但若無橫公福澤蔭護,吾等與子行先生又哪裡能有如此機緣。何必賢夫人輾轉,且由吾行書一封,請家慈遣合適人手往家中去迎接,若是能省了千百里行走那是最好,若是有緣往宏慈院一行,路途上也能照顧一二。”
紫舒輈、紫舒軏聞言急忙起身向橫公與宗淑致禮,言辭間激動喜悅之情難以自抑,
“若非幼公提及,我豈不是與正神失之交臂,”
轉而又對宗淑說,
“世衡,明逸先生面前,我等都是弟子輩,因此咱們之間也是平輩之友,此番著實要麻煩世衡了,吾在此代拙荊拜謝了,也請世衡把晚輩這份感激先書報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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