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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知己吧。
卻說方才六郎與十一郎乃是靜極思動,便摸索著亂轉起來,這處蘆葦蕩面對遇襲船隊呈峨眉月狀,而走到眉梢時乃是一處密佈菖蒲的緩坡深入水澱中,沿著這處伸出來的岬角,轉過來又是一處水灣,便是往這水灣裡走,竟然是屍首橫陳,分明是一番血戰後的慘狀。
兩個少年也是膽大包天的性子,竟也不回來通知旁人,便深一腳淺一腳往裡面走,時不時還翻看究竟,手裡也緊緊攥著兵刃時刻提防,自從十一郎受傷以來,這兩個小子總算小心細緻了許多,尤其是十一郎少了許多孟浪。
終於在一堆僵硬屍體中摸到了一個還有些軟乎的,這一下二人即刻反應過來,就是這一剎那一道鋒芒直刺過來,許是錯誤估算了來人的身高,這麼一刺之威還是落空了,饒是如此也是把他二人驚起一身冷汗。
十一郎揮起八瓣銅錘便要砸下去,豈料這次六郎倒是仔細許多,只聽那出手的漢子顫巍巍的低吟,急忙從身後撲倒了十一郎,急切的喊道,
“雕雲叔,是你嗎?”
冷不丁的一嗓子,倒把那人驚住了,也是脫力也是虛弱,好一會兒才微弱的說道,
“你是哪個?”
“雕雲叔,我是六郎啊!”
這句話一出口,那漢子才放鬆下來,手中利劍也砸落地上,
“六郎,你怎在此,三郎呢?”
聲音緩慢但透著急切,三郎不敢耽擱急忙讓十一郎去喊三郎過來,而他手忙腳亂卻絲毫不敢碰到蛇繼先,這些時日他也是跟著紫芝真人等名醫學了不少金創技藝,其中關鍵一點便是在不能準確判斷傷者傷情時,切莫擅自變動傷者身位,以防加重傷勢。而此時他也知曉蛇繼先這是虛弱至極,因此連水都不敢輕易喂他,只是一隻手輕輕握著蛇繼先的左手,卻很難感受到這威武漢子的溫度乃至脈象也若有若無了。
三郎與柳瑒前後腳趕來,聽了六郎的話也只敢小心的摸索。
“莫要費力了,萬幸若是再晚些某的血怕要是流盡了,莫要動某身上這屍首,全靠他壓著某胸腹創口,”
依稀見得三郎就在面前,蛇繼先似乎有了些精神,
“只三郎留下,也留些酒水給我。”
三郎忙從腰下解開酒囊,這本來便是打算讓蛇繼先一飲為快的接風酒,只是免不了做訣別酒了。其餘三人識趣的快步離開,每耽誤一刻都是在耽擱蛇繼先最後的生命。
所以三郎也沒有許多矯情,即便是悲從中來,也不去打斷蛇繼先。而這些話他都牢記於心,雖然錯愕、雖然驚疑、雖然瞠惑,但是宗淑沒有糾纏於此,只是仔細的銘記住蛇繼先的每一個字,而隨著蛇繼先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語句斷斷續續,他知道父親的手足,自己的親長就要離去了。
當蛇繼先艱難的將酒水嚥了下去,即便被嗆到似乎連咳嗽都沒了力氣,昔日英拔卓絕的人物此時已經油盡燈枯,臉色灰金色,已經回天乏術。
“三郎,一路上聽了你們所作所為,不愧是閣老的傳人,其他弟兄有福了,”
蛇繼先因為說完了該說的話,反而如釋重負,臉上散發著輕鬆和平靜,嘴角甚至還帶著笑意,絲毫沒有在意自己生命即將走向終結,
“白雲如杳客,出山終有期。潮起抱幽石,潮落起寒彌。告訴閣老,雕雲去了。”
逝者終於放下一切瑣碎溘然長逝,生者此時才發覺一氣盡處便是永隔陰陽,三郎雖然不畏懼生死,也曾親歷絕地,卻從未覺得死亡竟是如此讓人無力,習道之人便是遠較常人豁達,卻也並非不執著於世俗的情感,而此時宗淑依舊握著蛇繼先的左手,卻頓感知覺的遲鈍與情感的恍惚。
他甚至還考慮到要將蛇繼先身體收拾一個舒服點的姿勢,將他的雙手都收攏在胸前,以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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