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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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山坡下的一個湖水清澈、水面只大約達成人膝蓋部位的小池塘，用池水清洗一身的狼藉和沾滿了斑斑血跡的衣裙。

甄英蓮被拐賣之時所穿的綢衫羅裙早已被拐子扒了丟棄，如今身上所穿的不過是很尋常的粗布衣裙。殷蓮雖說覺得這身衣裙有些扎面板，但為了避免柺子們起疑，殷蓮還是將這這身粗布衣裙洗得乾乾淨淨，並將其在空間曬乾過後，這才重新穿上衣物、身子一晃便出了空間。

此時距離殷蓮進入空間前不過過了半個時辰，與殷蓮同屋所住的拐婆子去挑貨物（柺子中的專業術語，貨指男孩、物指女孩）還未歸來，因此殷蓮倒可以空出點時間、研究該怎麼從這守衛森嚴的莊子逃脫。

‘這些柺子們一定有門路或者說有後臺，不然這甄家好歹算是姑蘇數一數二的富貴人家，甄英蓮又是甄父與封母唯一的獨苗苗，平時如珠似玉的寵著愛著，怎麼會只叫了一個家僕抱著主子出門看花燈，而且還那麼恰好就被拐子給盯上了。’

殷蓮到底是成年人的心智，雖說前世的時候被當成寵物圈養、經歷頗少，但心眼、算計一個不缺。短短時間，便將甄英蓮被拐之事從頭到尾的扒拉了一遍。各種推敲、假設後，殷蓮終於確定甄英蓮被拐之事，人為大於意外。

‘最好別我查出此事是何人所為，不然我定要讓這幕後之人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經歷了懷璧有罪、家破人亡、自己淪為圈養寵物的殷蓮本就恨毒了行為等同於道貌岸然的老畜生的一切生物，如果有機會解決他們，殷蓮那是絲毫不會心慈手軟的。

算著時間，殷蓮琢磨著同屋所住的拐婆子大概要回來了，便收了臉上的淡漠表情，恢復記憶中屬於甄英蓮這個年齡該有的嬌憨。

殷蓮剛找到狀態，便聽到粗俗的喝罵聲，從遠至近傳來。殷蓮裝出怯生生的神情，一臉害怕的走到門口，耳朵卻豎起、細細聽著來人到底在罵什麼。

這口出汙言穢語的婆子、便是與殷蓮同屋所住、或許也是將她拐來的拐婆子。只見這婆子雙手插腰，那長著橫肉的胖臉帶著一抹兇狠，對著一位穿著短衫長褲，相貌白淨，看起來有點富態的中年男人不住的叫罵著。而那中年男人像似被拐婆子罵習慣了似的，像跟柱子似的杵在那，等到拐婆子終於罵完、閉嘴中場休息時，那長相有點富態的中年男子才用忒懶洋洋的語氣開口說道。

“今兒不就是被準備賣貨物的東家晃點了嗎。這事也是常有的，我就不知道你在激動啥？”

“你說我激動啥，格你勞資的，難道你這莽貨，不知道前兒乾的那票物（女孩）沒幾個、光是貨（男孩），可虧死了。”

在柺子們的眼裡，有時候女孩還比男孩值錢，因為女孩子除了賣給人伢子、賣給青樓外，還可以養大冒充生母生父將人賣給大戶人家為奴為婢、為妾。所以女孩的價格雖說和男孩持平，但總得來說，要吃香得多！

聽了一會兒牆角，殷蓮沒聽到什麼重要的話，便打消了繼續聽牆角的心，輕手輕腳的挪到腳步，回到了屋中。殷蓮剛坐到屋子裡唯一、用紅磚修葺而成的炕上時，與中年男子結束了談話的拐婆子一把推開虛掩著的房門，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喲，你這死丫頭原來醒著啊！”拐婆子見了一副怯生生模樣的殷蓮，先是一愣，隨即沒甚好氣的道。“醒著還不去幹活，等著吃白飯啊，老孃白養你這個不來勁的東西真是虧死了！”

殷蓮微微垂下腦袋，讓自己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惶恐不安。“媽媽，我...我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說著，殷蓮飛速地瞄了一眼拐婆子，發現她像似很滿意自己這幅怯生生的模樣，不由眼睛微眯，帶著哭腔的接著說道。

“媽媽，能不能送我回家。你想要銀子的話，我會讓爹爹孃親給你很多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