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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裡面掉出來了，他用左手在胸口上不停的捶打面板，自己急劇跳動的心臟
汗，從額頭上冒出來了
他的手快抓不住電話了
這是他有生以來經歷過的最大的恐懼
彷彿公安局的警察從四面八方向他圍攏過來
彷彿腦子短了，路又竭力強裝鎮靜，他想畢竟他是自己的父親，他肯定會竭盡全力的保護自己的他哪怕這種保護的能力，就像裹著一層棉紗，一吃就破，但是他幻想著父親能夠保護他，罩住他
哪怕這種希望是渺茫的，但是他還存了一點希望
過了好一會兒，兒子才說：“你說的我明白。
你趕快把我的照片都收拾起來，找個地方藏起來……”
說完，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馮振龍腦子聽見兒子沒頭沒腦的話，連稱呼他一聲爸爸都沒有，彷彿他說出這個爸爸旁邊就有警察，聽見他在跟他的父親打電話一樣，他免去了前面的稱呼，這樣的無理！
他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從哪一天開始變成這樣的呢？
我怎麼不知道啊，我還是他的父親嗎？我是個有責任感的父親嗎？我還號稱教師住在學校裡，我配得上當教師嗎？
我一輩子辛辛苦苦熬出來的一個教師，號稱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就教出了一個殺人犯的兒子嗎？
“嗡”地一下子，有點天旋地轉的感覺。
兒子的話是什麼意思?
聽得出他的話音中含著驚恐。
馮春龍聽著兒子說的話，含糊不清，極其的恐懼，他很不甘心，他希望兒子說的明明白白的，希望兒子說的跟殺人沒有關係，他不相信兒子會殺人
馮振龍讓馮雨再給兒子打傳呼。
不一會兒，電話鈴響了，馮振龍抓起話筒問：
“馮威，你在哪呀?
我想看看你……”
他想親口從他的兒子的嘴裡說出來，他到底是不是殺人了？在電話裡面會不會有誤解？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是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覺？他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殺人？
他必須要見到他的兒子，必須要看見他的眼睛，他有沒有說假話？
他不會殺人的，他為什麼要殺人呢？
他不可能殺人的，他反反覆覆的在自己的大腦裡面轉圈，一會肯定一會否定，一會猜測，疑惑不解，回想起近一段時間兒子的種種表現，又似乎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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