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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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時分，教室人漸漸走空，學生會門外，林沫歡焦急等待胡桃。

胡桃考試作弊被抓，聽說會被退學。林沫歡也不是不講義氣之人，胡桃一直不出來，只得在門外大喊：“桃桃你別怕！退學便退學，有好姐妹陪你一起！”

當真一對活寶。

柯暨澄沉著臉、聽見林沫歡叫喊，冷哼一聲，敲敲桌子，問胡桃：“寫完了？”

“嗯。”胡桃嬌柔低下頭，乖巧把東西遞過去。

柯暨澄隨意掃了眼，將檢討書放下，“那回家吧。”

胡桃雙手合十握在胸前，狀似一隻討食的小松鼠，恭敬地點了點頭，說：“謝謝學委。”全然沒有平日在哥哥面前的驕橫，很是可憐可愛。

轉身離開之際，被周思虞攔住，質問柯暨澄：“你不可以包庇她。”按照校規，犯了錯的學生需家長親自來接，才可離去。她怎能如此隨意就走？

“我沒包庇她。”柯暨澄起身，推了推胡桃的肩，說：“去外面等我。”他便是胡桃的家長，學校那邊他自會處理，但犯不著跟不相干的人解釋。

然後看向周思虞，命令道：“你有什麼問題跟主任反應，但現在，最好聽我的。”

周思虞眼睜睜看著胡桃走。

咬牙道：“希望你有個好的說法，不然，學生會委員長的位置換我來當。”

柯暨澄聳了聳肩，悉聽尊便的意思。

……

走出學生會，胡桃已經不再哭了。

林沫歡等在外面，心裡還是不好過，安慰道：“你就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就好，反正，也是我慫恿你的，一中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不可以。”胡桃搖頭：“錯了就要受到責罰。是我犯的錯，與你無關。”

林沫歡嘆氣，真是個死腦筋。

跟哥哥回家，胡桃心裡是又驚又怕。

驚的是哥哥反應平淡，看上去並無生氣責怪，怕的是他越不怪她，她越自責傷心。怕他對自己失望。

一進門，胡桃便溫順地跪在哥哥腿邊，低聲說：“你罰我吧。”

柯暨澄冷冷地說：“我罰你什麼？”

胡桃面紅耳赤，下巴磕在他膝蓋骨上，求道：“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哥哥你別不理我，我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犯了。”

柯暨澄摸摸她的頭，難得厲聲對她說：“胡桃，你不必逼迫自己做任何事。”

“一直以來，我沒督促過你學習，是希望你過的快樂。如果取得好的成績能使得你快樂，你就學習。如果吃喝玩樂、健康成長使你快樂，那便不需要努力。我是你哥哥，我所能得到一切也是你的，我會保護你，愛護你。”

都說長兄如父，妹妹是他帶大的，她犯錯何嘗不也是自己的問題，他憑什麼責罰？

柯暨澄只對她說：“我的便是你的。哥哥是最愛你的人。”

胡桃眨了眨眼，彷彿溫熱的泉水湧入心房將她整個人烘得暖意融融，柔聲道：“我也愛你哥哥，我會為你努力的。我的便是你的，終有一日，我也會成為讓你驕傲的人。”

柯暨澄笑笑。俯身親吻她的臉，稱讚道：“很好。”

終有一日，我也會長大的。

胡桃懵懵懂懂地想：從小與她爭吵，打鬧的哥哥，原來早就先她一步，成長為成熟，理智的男人了。溫柔遠比激憤更能撫慰女孩的心。

謝謝你，柯暨澄。愛情使我變成更好的人。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

別急，馬上有肉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