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症候來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此時長街上,花燈依然是明的,經由寶珠淚眼而成了半昏。十五的月兒,今天本就半明,有絲絲雲彩遮住。
這是什麼症候呀,直叫人想依偎著他,想近了他,不忍離開他。可……明天就要離去!
心上如有無數重石滾木,盡數砸下。寶珠最後只會無聲的落淚,全然不管溼了自己衣裳,也有一部分滴到袁訓的衣角上。
耳邊的哭叫聲,全朦朧得聽不見。寶珠能聽到的,只有袁訓的呼吸聲。當呼吸聲猛然一遠,寶珠下意識的抬起面龐,見袁訓鬆口氣,正在整理他的衣裳,同時安慰地道:“好了,總算過去了。”
寶珠呆呆怔怔,讓後面的紅花叫醒。“姑娘,我要出來!”寶珠這才醒過神,往前走上一步,陡然見到滿眼是血。
街上剛才還是熱鬧繁華,處處是歡聲笑語的人們。現在則是橫七豎八躺著傷者,有些呻吟著爬起,有些血流不止,有些一動不動。
一群帶刀衙役們大步過來,嘆氣:“今天可怎麼收拾得完!”餘大人的轎子也過了來,都顧不上看路邊活著的還有誰,他是氣急敗壞:“把全城的大夫全找來,治傷!快救人!”
他今年的政績,眼看著離飛不遠。
一個衙役上來說幾句,餘大人厲聲憤怒:“去找,快去找!”我的兒子!他沒有注意路邊背對著他的袁訓,也沒有見到腿軟的寶珠。
留下幾個衙役清理這裡,這一行人飛快離開。紅花也走出來,扶起不敢看傷者的寶珠。寶珠哆嗦著還在問:“他們要不要緊?”不忍心問出死這個字。
袁訓瞅著像走路都難,面無表情用一隻手臂在寶珠腋下一撐,單臂把寶珠撐起來,另一邊是紅花,很快走出這條街。
一出街口,就把寶珠一放:“可以自己走了吧?”
寶珠聽聽還是那麼兇,一生氣,腿一挺,直了,噔噔走出幾步後,回身噘起嘴:“湯圓!”
“你還吃得下?”袁訓怪問。
“頭一回走百病,長這麼大頭一回!”寶珠*回他。
袁訓也沒有父親,這句話他忽然就理解於心。本來是打算帶寶珠對坐小轎的地方,現在轉個方向,淡淡道:“走吧。”
……
豆綠色的舊簾子,上面帶著洗乾淨後,但還存在的汙漬。四方的八仙桌,在燭光下泛著油光,不知道是夥計沒擦乾淨,還是這油擦不乾淨。
四條長凳,旁邊站著紅花,正彎腰拿塊抹布沒完沒了的擦。寶珠在她身後,一臉的新奇,不時的催促:“我可以坐了吧?”
這是一家酒樓的雅間,臨街。從樓欄杆處往下看,對面有一家熱氣騰騰的鋪子,幌子上寫著幾個大字:“秦記湯圓”。
湯圓店在二道街上,沒有受擠,反而坐滿劫後的人,和沒受過劫的人,正在或後怕,或認真的談論剛才那件事。
袁訓帶寶珠走到這裡後,湯圓是不錯的,但寶珠是不能坐在這裡。對面是酒樓,就要了一個雅間,打包三碗湯圓,現在袁訓手中拎著。
雪白的湯圓,皮薄如紙,隱約可見湯圓裡包著的餡子。一碗裡數個,烏黑的是芝麻,紫紅的是果醬,黃色的是桂花。
寶珠手扶著碗,和袁訓對坐。紅花也有一碗,也快樂的把剛才的事忘掉不少。她要站著吃,寶珠讓她還是坐下吧,紅花就縮著肩膀坐在下首,認認真真的吃著,並不敢抬頭,好似在表示自己完全不存在。
因為她的主人們,正在談話。
見過滿街的血,寶珠還吃得下去。是相思把她圍住,心事反把她包住,那滿街的血在她心裡還是隔出來一層。
她當時雖害怕,因不忍就此回家,一回家就要離開袁訓,而夜已深,明天袁訓就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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