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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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扇子般的睫毛輕輕翕動，他臉上竟然又帶了笑：“阿寧近日心情可好些了？”
香蘭立刻要上前比劃。
裴行越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襬：“她不是還能聽見嗎？”
香蘭琢磨了下，也覺得在緹寧耳邊大聲吼節約時間些，雖然比較費嗓子。
緹寧偷摸摸看了裴行越一眼，卻發現裴行越正望著她，眼神若有所思。
她心中一緊，哪怕香蘭吼的她耳膜不適也硬生生地忍住。
“妾身心情好多了。”她回道。
裴行越指節微屈敲著石桌，目光意味深長：“阿寧，我的心情也好些了。”
緹寧脊背拉直，香蘭又要傳聲，裴行越卻猛地起身離開，他所坐的方向到院門自有石徑，不需經過緹寧所站之地，不過他還是繞道而行，經過緹寧身邊時丟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他低低地在他耳邊說，像是細蛇爬過幽谷，鑽入她的視野，帶著渾身溼氣吐著鮮紅的蛇信子。
他對她說：“小騙子。”
緹寧如臨深淵地抬起頭，卻只瞧見少年遠去的背影，墨袍隨風擺動，他的脊背又直又挺，應該是風摧不毀的松柏。
可緹寧卻想到了長在幽暗潮溼的縫隙裡，隨處蔓延肆意生長沒有筋骨的枝蔓。
香蘭恨鐵不成鋼地湊上來：“姑娘，你怎麼不知道把握機會啊，現在都快天黑了，你怎麼就不能把四爺留下。”
“你如今耳朵也不好使了，若是……”
緹寧心不在焉：“香蘭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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