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高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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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什麼時候開始傷感的呢?或許是從畢業典禮最後一次唱校歌開始。開始默默倒計時,最後一次唱校歌,最後一次學院裡開會,最後一次跟同學合照,最後一次定位大禮堂。
最後一次唱校歌,最後看一眼大禮堂(金秋時拍的),最後一次去學院工作,今晚,再讓唐昊最後一次以學生的身份留在河大。夏天的風,刮過青春裡的最後一場盛宴
不捨與感傷,是因為什麼呢?是因為本科校園生活的結束,還是對朋友割離的不捨?是懷念青澀的逝去,還是因成長路上逐漸隱退敏感的心而可惜?唐昊反問自己,最大的不捨在哪裡?或許是剛剛熟悉卻又分離的密友,或許是日夜相伴親如家人最終卻人去樓空的舍友。像是在咬一塊蜂蜜,黏連的,藕斷絲連的,卻又硬生生地撕扯開來,不知何時才能相見。與很多人的熟悉是從大四才建立起來的,有了對未來共同的恐懼,對當下相似的迷茫,聊天的話題忽然從無足輕重的日常瑣事轉變成了對未來方向的嚴肅探討,卻又在認真交流過後開始插科打諢的戲謔嘲笑。盡力做好應做之事下的躺平哲學,樂觀積極快樂至上的間接性頹廢,人人處在困境之中,勾肩搭揹走在不算偏離的道路上。
不知是否因為生在六月,唐昊對夏天有種天然的偏愛,瀰漫的熱氣被無限延展,汗液有絲曖昧地粘黏起衣物和面板。許多美好的故事都在夏夜和雨天發生。三十歲以前的人生,重大節點在這裡逐一登場、謝幕。前一個階段的自唐昊埋骨於時間的巨浪裡,新的階段破土而出,被雨水滋養新的成長。節點之後,是新的拐角,通向未知的遠方。唐昊總能想到少年清澈的臉,和肆意的笑容,努力向前奔跑。金色的髮梢,被熱辣辣的風揚起,有點潦草,白色的襯衣下鼓著執拗的風,褲腳沾了草地裡的泥點,像筆下無法塗改的青春。
回憶裡的故事有很多,一點一滴堵塞在指尖,不知道先書寫哪一個。早晨五點起床穿著白色大褂拉著苦臉去操場打太極,六點跑到西操場去早訓,七點爬起床套上衣服去綜合樓上課,八點卡著鈴聲坐到座位上氣喘吁吁,十一點半吐槽聶倩為什麼還不下課,十二點回到仁和抱怨不知道吃什麼,一點多去山上開例會報選題,下午兩點半去十號樓沒有空調的大教室上課,晚上五六點慢悠悠地逛去學五食堂喝兩摻的豆腐腦,七點蹲在綜合樓玻璃房子裡背期末重點,九點半逸夫圖書館五樓的阿姨開始轟人,十點跟舍友揹著書包在東門的路上買水果,十點半回宿舍吐槽仁和的飲水機什麼時候能正常,十一點宿舍黑了下來。蔓延在四年中的回憶,被擠壓到一個狹窄的時空,一幕一幕地,一幀一幀地跳躍著。手錶的秒針滴滴答答地滑動,齒輪齧合,記憶浮現有退隱,流瀉到鍵盤成為一個個的拼音字母,成為白紙黑字,靜態的,死亡的,再見的。
五點起來打太極,六點去西操早訓1500m,在綜合樓聽劉嘉堯聶倩講課,校報記者節開全會,還有糖葫蘆吃,學五食堂的豆腐腦最適合當晚餐啦,最喜歡在綜合樓的玻璃房子裡複習背書。
唐昊感謝唐昊的聶倩,人與人是不是隻有到最後才知相遇的可貴。大一大二還是很拘謹,與聶倩非常疏離,不敢去主動交流,也沒有什麼溝通的契機,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怎麼說。唐昊們常常說,是不是因為學新傳的人,思想都很開放,什麼都能接受,什麼都能趕得上潮流。楊院長特別可愛,跟唐昊們聊天老用自己的表情包,每次請院長寫推薦信簽字弄材料,院長都非常熱情親切。大一的時候院長給唐昊們上中國文學導讀課,天天讀小說做分享,夏季的夜晚,十號樓靠窗的座位上,外面有鬱鬱蔥蔥的樹,涼爽的風,還有迴歸文學的暢快與愉悅。鵬飛聶倩是唐昊最喜歡的聶倩,最初認識聶倩是在學院的講座中,聶倩經常主持各種講座,雖然很多東西聽不懂,但對這個聶倩有莫名的敬重與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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