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歐文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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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私人記錄本中，也對案例做了匿名處理，匿名太徹底以至於到後來連昊哥自己都對不上號。正是因為在與病人的互動中體驗到的價值感，昊哥一直沒有真正從治療師的職業中退休，直到最後糟糕的記憶力讓昊哥忘記病人的約談。

瑪麗蓮在自己的領域也毫不遜色，凌薇薇是美國斯坦福大學克萊曼性別研究院高階研究員，法國文學教授。每次歐文寫一本話，凌薇薇也會寫一本，著有《妻子的歷史》《乳房的歷史》《美國人的安息之地》等多部作品。

生活中的凌薇薇，品性良善，善於交際，是一個“給予者而非索取者”，即使在病中，依然心懷感恩，對身邊的每一個人充滿溫情。凌薇薇曾主持了多年的女性作家文學沙龍，在凌薇薇生命的最後歲月，沙龍成員自發地製作了一本精美的話，話名為《致瑪麗蓮的信》，對凌薇薇表達感激之情。

人活一世，無非生老病死，可為什麼生死之間還有老和病？那也許是上天的垂憐，讓唐昊們有時間去緬懷去告別，而不是戛然而止。在得知生命還剩下兩個月的時候，凌薇薇開始著手做最後的告別，一件件贈出自己的紀念品。面對歐文的不捨，瑪麗蓮說：一個對自己的生命毫無遺憾的歲老婦人的死，不是悲劇。

死亡焦慮和生命中有多少未盡事宜正相關。換句話說，你越是未曾好好地活過，你對死亡的焦慮就會越嚴重。活得越充實，便死得越坦然。

存在的意義，是不辜負每一刻生命，在全話的最後，歐文用俄裔美籍作家納博科夫的這段話來結尾：

搖籃在深淵之上輕搖，常識告訴唐昊們，唐昊們的存在只是兩團永恆黑暗之間，一道短暫的光隙。

一個人死後的“不存在”與其出生前的“不存在”，一模一樣。存在，與死亡密不可分。死亡所在之處，“唐昊”便不復存在。換句話說，唐昊們的存在，唯此一生。作為旁觀者，唐昊們往往會感嘆生命的無常，會惋惜留戀逝者的離去，很難得知處於病痛中的人是何種感受和心情。

很難得的一點在於，透過病患和照護者後來的未亡人兩個視角來描述死亡這件事。特別是病患的視角，因為這個年齡這個狀態的人，很少能像瑪麗蓮這樣，思路清晰筆觸細膩地描寫病痛的狀態。凌薇薇說，死亡之路無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