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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更為恐懼的事情推動著她,一步步按照計劃走下去。

“奴婢沒有胡說!奴婢是自小伺候夫人的,她、你們,所作的惡事,奴婢都一清二楚!”

“都是算計好的。永安侯府曾被擼去爵位,想迅速站穩腳跟,蘇侯爺想擺脫嫡母掣肘,就要有自己的人脈實力。只要侯爺和國公府有了名正言順的姻親關係,就能利用沈家的人脈給自己鋪路!”

“侯府前世子,清瀾郡主,都是他們殺的!”

“也是夫人,害死的慧姐兒和趙姨娘、白姨娘!因為沈娘娘當年曾經懷疑過郡主的死,所以夫人拿她們當了替罪羊!”

地罩後的三足大鼎裡龍涎香的青煙徐徐飄蕩在空氣裡,將神色各異的面孔都遮起一層薄薄的霧翳。

蘇氏只覺被一卷冰浪兜頭狠狠湃下,一開口,她便發現自己所有的隱忍下的沉穩在激冷之餘,慢慢垮塌:“你這老婦竟敢如此汙衊!大哥是墜馬後傷了根本才發瘋自盡的!同我們有什麼關係!清瀾郡主是產後沒有調理好,才病故的!”

蘇仲垣心底一錯拍,盯著劉媽媽的,眼底有幽蘭之火搖曳不定。

只是他官場沉浮數十載,自不會輕易露了頹勢。

他語調凌厲:“證據!空口白牙,你說什麼便是什麼了麼?那我大周的律法還要它做什麼!”

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彷彿一張扯不斷的蛛網,被沾上了,便如影隨形的緊緊裹挾,讓劉媽媽每一次呼吸都彷彿要被激烈的心跳衝破胸膛。

她掙扎、再掙扎,最終徒勞:“證據就在北榮衚衕。當年血枯草就是從一個叫陳默的江湖人手裡弄來的。那個人,還活著!還有當年你們害侯府前世子不能人道,倖存的人證,奴婢也知道在哪裡!”

“那兩個人,一個是侯爺的乳母,一個是侯爺生母的貼身女使!”

分明是秋高氣爽的時節,隱隱還能從厚厚窗紗吹進的風中聞到桂花的香味,那空氣卻似被蜂膠凝結住,滯塞在鼻腔裡,悶得人喘不過氣來。

劉媽媽的話如金器冷石般銳利的破開蘇仲垣的鎮定,凌空射去,篤定、彷彿精美瓷器上的裂紋,被輕輕一擊,便迅速開裂下去,無法阻攔它即將分崩離析的結局!

不可能!

當年的人她都滅了口,怎麼可能還有人證?

她只是個奴婢,如何能悄無聲息保住那些人證?

到底是誰!

是誰在背後算計了這一出?

竟是悄無聲息的將他們所有人套在裡面,無法相互解鎖的緊緊纏繞的長練。

不,他還沒有輸!

蘇仲垣清楚,整個姜家都被皇帝剷除了,髮妻也能說殺就殺,如何會為了一個早就死絕了的姜雲桑而處置永安侯府!

只要皇帝說他們沒罪,那他們就是無罪的!

劉媽媽蒼老的手捂著心口:“奴婢知道早年裡生怕自己壞事做多了,會遭報應,也怕被滅口。這些保命的證據,奴婢都留著!”

復而同皇帝磕頭,一聲接一聲,不知是真的哀求,還是為了平復內心旁的複雜情緒,“奴婢知道的都說了,求陛下開恩,饒恕奴婢家裡吧!”

沈禎的眉心彷彿烏雲遮月,漸漸濃翳,可他卻不再說話。

因為他知道,蘇仲垣執掌戶部數十年,又有四個出色的兒子在朝效力,這個冷漠的皇帝眼裡,什麼親情,什麼律法,哪裡有利益來的重要。

或許都不必等到他跨出宮門,今日的人證都將暴斃。

曾經,沈禎也是清雋而溫柔的少年,清瀾的死帶走了他的眷戀,女兒的死帶走了他的悲憫,他的身軀遊走在朝堂,不過是為族人將沈氏越發艱難的路再努力的鋪一鋪。

面對皇帝,曾經的外甥、曾經的女婿,他也曾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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