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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解決黑燕軍之危,陳海與寧蟬兒最早討論的方案,也是要讓黑燕軍拉開與燕京的距離;而戰爭潛力明顯處於劣勢,卻要在甘泉山、松磐嶺與虎賁軍、西園軍正面對峙,才是最愚蠢的做法。
這樣拖下去,即便大天師鞏清不死,黑燕軍也遲早會被拖垮掉。
然而黑燕軍絕大多數將領,都不願意放棄苦心經營數年的地盤,甚至還幻想能有一場像黃麋原一戰那樣的奇蹟般的大捷,來扭轉眼前的局面。
這才是樂毅都解不開的死結。
陳海猜測這才是樂毅被趕到松溪谷無所事事的關鍵原因,黑燕軍中沒有幾個人贊同他的“逃跑”主張,他又想一意孤行,最終的結果就是被架空兵權。
“天師鞏梁也沒有考慮過北撤的可能?”陳海問道。
“沒有。”樂毅說道。
從樂毅的回答及淒冷的神色裡,陳海猜測應該就是天師鞏梁等赤眉教核心人物堅決拒絕放棄河陽的防線。
陳海苦笑不已,心想道禪院當年那麼深厚的底蘊,卻被贏氏攻破,吃的就是沒有地盤的虧,也不難想象在天師鞏梁這些道禪院的殘餘弟子心目裡,地盤的概念有多重要,所以這次咬緊牙關也想將地盤守住。
陳海看了寧蟬兒一眼,這妖女在瀝泉時為了騙他入彀,是有意沒有將黑燕軍當前最困難的地方都講出來。
“或許師尊辭世之事,沒有對師叔、鶴婆婆他們繼續隱瞞下去的必要了。”寧蟬兒說道。
樂毅看向陳海,說道:“與其師尊坐化一事突然揭開後黑燕軍上下都措手不及,還不如先知會師叔、鶴婆婆他們,或能有一些時間部署北撤突圍之事……”
陳海默然無語,他此時更多還僅是看客,這些事還是要樂毅、寧蟬兒他們來拿主意,心想鞏梁等人知道大天師鞏清已然坐化,應該不會再幻想在河陽能再斬獲大捷了吧。
“陳帥身份之事,要如何跟師叔他們說明?”樂毅又問道。
“我雖然沒有入赤眉教,但確實也可以算是道禪院的弟子,要不然這些年也不會暗中幫助你們——到鞏梁天師面前,你便還當我是醜奴師弟便是。”陳海不會將所有的實情都說給樂毅知道,但知道也需要有令他信服的說辭,便露出右手手腕,讓蛇鐲呈現出來。
如果推測沒錯,道禪院真是左耳所創,那論輩份陳海要算樂毅、宗蟬兒的太師叔祖。
樂毅沒有親眼見過鞏清身邊的那枚蛇鐲,但鞏清每有令旨頒傳到河陽來,都會加蓋上蛇鐲的印戳以示區別;這是黑燕軍最高層將領才識得的秘印。
樂毅震驚的難以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寧蟬兒將另一枚蛇鐲出示給樂毅看,說道:“這是師尊辭世前賜給我的法鐲,師尊早就懷疑陳海與道禪院有極深的淵源,這才在辭世讓我持此法鐲去瀝泉找陳海……”
第342章 隱脈傳法
“道禪院在燕州一直以來都有兩脈傳承,一顯一隱,若非緊急,兩脈之間彼此不相干涉,”陳海看著瞠目結舌的樂毅,聲音平緩的繼續說道,“我便是道禪院隱脈的傳法弟子,看到道禪院顯脈式微,才被迫在瀝泉創立天機學宮,以立傳承。要不是這次大天師辭世,黑燕軍危機實在嚴重,我也不會這麼早暴露身份。”
說到這裡,陳海若無其事的看了寧蟬兒一眼。
寧蟬兒恨得咬牙切齒,她明知道陳海是滿口胡言、胡說八道,卻沒有辦法說他不是,畢竟陳海與道禪院的傳承皆來源於血雲荒域的某處秘境之中,陳海硬說他是道禪院的隱脈傳人,她也沒有辦法反駁。
畢竟師尊辭世前,讓她拿蛇鐲去瀝泉,便是猜到陳海與道禪院有極深的淵源,而陳海也證實了這一點,還給她揭開一個血雲荒地的驚天秘密。
她能反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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