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唯一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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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已經看透了殷紂。

殷紂確實用不出第二次同樣的攻擊。

這一記殺生眼過後，殷紂囚禁的靈魂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幾隻還算強壯的靈魂在視線的角落裡苟延殘喘，根本成不了氣候。

殷紂壓榨它們的時候不會心軟，畢竟和格格不一樣，這些都是自己費盡心思殺掉的魔物，已經成為了自己力量的一部分，這可算不上犧牲。

倒是還有一隻靈魂仍然活蹦亂跳的，那就是那隻厄難級焦丘之吼的靈魂。

但目前的殷紂可不敢刺激它，萬一它暴動，那自己的眼睛還真不一定能束縛住它的靈魂，到時候讓它跑出來就不好了。

“我自然還會有別的手段。”殷紂笑笑，抹去了嘴角的鮮血。

得快點結束戰鬥了，這一擊太重了，感覺身體內部已經攪在了一起。

這樣想著，殷紂的表情卻沒有露出一絲異樣，仍然不緊不慢地和教宗聊著天。

“說起來，你這樣的傢伙，是怎麼當上教宗的。”殷紂似乎並不急著發起進攻。

畢竟看它之前的表現，張口閉口就是什麼神權奪還、神威退散的，也不像是那個尊重神明的樣子。

在別的地方也就算了，在這個神明真實存在的地方，怎麼還能混到教宗這個位置上？

【神兌現了諾言，我便投入祂的懷抱；神放棄了承諾，於是我便離開。】

教宗語氣平靜。

【信仰不過是一場交易，神明經營已久，而我亦有手段】

殷紂揚了揚眉。

連自己的信仰與真誠都能控制嗎，真是個可怕的傢伙。

“承諾？神向你許下了什麼承諾？難道是讓你加冕為王嗎。”

【不，加冕為王是我的承諾，而不是神的。神只需要庇護祂的子民，可惜，祂從未在意】

殷紂身形一動，不休之刃向身後揮舞，彈開了幾柄悄無聲息發起攻擊的兵刃。

這個教宗，表面上在和他聊天，背地裡的偷襲仍然沒有停下來。

見自己的攻擊被識破，教宗並沒有做出額外的反應，彷彿偷襲的人不是它一樣。

殷紂調整好身形，繼續開口道：

“但進取王十分在意他的子民，甚至會為了子民而不惜向神宣戰，這樣的王，你又為何要奪取他的王位？”

聽此，教宗的神色總算多了一絲變化。

【進取王……值得尊敬，亦值得憐憫。我們本可同行，可惜，他走上了錯誤的路，失敗是他命定的結局】

殷紂不屑道：“那你就成功了嗎？王城中游魂遍野，一片腐敗，你就算加冕為王，又有什麼意義？”

【唉】

教宗幽幽一嘆，它緩緩舉起權杖，濃稠的黑色能量開始凝聚。

【假如一切步入腐敗，那我便做這腐敗的王！】

【神靈已瘋，帝國已亡，這個世界命數已盡，是我——讓他們得以在死後重新復甦，以亡靈的身份成為我的子民！】

【加冕、受冕，便是我的宿命，這——便是我對這個垂落文明的救贖！也是這個文明唯一的延續之路！】

殷紂靜靜地盯著突然有些激動的教宗，良久，他笑了。

“神靈沒有兌現的那個承諾，指的是你的父親吧？祂答應了要復活你的父親，但卻沒有辦到。”

聞言，教宗的神色驀然波動，它的心中突然多出了一絲漣漪。

而就在下一秒，一柄火紅的長劍已經刺穿了它的胸膛！

【你——】

熊！

熾熱的劍光沖天而起，教宗凝聚出的能量球瞬間煙消雲散，教宗的身體也在掙扎了幾秒後消失在了熊熊的烈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