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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歸瀾豐潤的唇瓣一挑,似笑非笑,人前人後神色大相徑庭:“世子?”
沈嘉魚愣了下,不解其意,蹙眉問道:“大都督?”
晏歸瀾眼底光芒微閃,神色奇異:“不是親親美人嗎?”
沈嘉魚:“!!!”
晏歸瀾好似沒瞧見她的窘迫,也不在稱呼上繼續糾纏,好整以暇地道:“夫人除了讓我代來拜祭,還請託我接你和令弟去往國公府上住些時日。”
沈嘉魚回過神來,想到母親臨終前的將他們姐弟倆交託給姨母照料,只沒想到居然是晏歸瀾上門接人,她怔怔地點了點頭:“姨母相請,自不敢辭,等我和燕樂料理好母親身後事再上門叨擾吧。”
晏歸瀾不緊不慢:“夫人已經同沈太僕談過,沈夫人的後事他自會料理,夫人讓你們早日上門為好。”
沈嘉魚給他陰晴不定的態度弄的有些茫然,愣了下才撓了撓頭道:“我去同燕樂商量商量。”
晏歸瀾點了點頭,跟她錯身而過的時候,忽的伸手在她肩上輕輕一拍,低低一笑:“表妹,咱們來日方長啊。”
第3章
來日方長是怎麼個來日法?
沈嘉魚自然聽出其中晦暗不明的意味,還沒來得及琢磨,晏歸瀾便已經起身出了後間,她捧著作痛的腦袋,去松濤堂找沈燕樂告知他此事。
沈燕樂知道這是母親臨走之前的囑託,自然無有不應的,卻還是忍不住問道:“姐,你確定是晏歸瀾親自過來的?!”
他原就對晏歸瀾十分欽佩,喃喃了聲:“傳聞他風姿皎然,龍章鳳姿,我只老遠見過幾回,還沒和他說過話呢!”
沈嘉魚翻了個白眼:“…”
沈燕樂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依照你和他的關係,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踏咱們府門呢,再說咱們家和晏家關係也不太好,我沒想到他居然親自過來了!”
沈嘉魚現在非常懷疑晏歸瀾是想把她接回府裡慢慢收拾,但在弟弟面前卻不好露怯,死鴨子嘴硬:“一點誤會而已,他哪裡會記恨那麼久!”
她順道給自己吹了個牛:“多虧我方才表現得體,晏大都督不但不記恨,還把咱們迎為座上賓呢。”
沈燕樂斜晲她一眼,顯然對此表示懷疑,沈嘉魚給他看的臉上掛不住,催著他收拾東西準備去國公府住幾日。
兩人自打回來還沒見過父親一眼,這回去國公府小住,不見父親一眼說不過去,再者關於阿孃的事兒姐弟倆還有話想說,便命人前去通稟告,過了會兒,來回話的管事道:“大郎,三娘子,家主正在院裡陪晏大都督說話,命你們收拾好東西即刻過去。”
沈嘉魚心裡這才複雜起來,哀傷之餘又格外憤懣,抿了抿唇,抬頭問沈燕樂:“你說阿爺他對阿孃…”
沈燕樂神色同樣沉重下來,黯然道:“阿爺必然是信了娘不貞的事,不然也不會讓娘搬出正院了。”
沈嘉魚暗暗攥了攥拳頭。
姐弟倆無言許久,這才開始繼續收拾行禮,她的東西一向太多,乾脆什麼也不帶,只帶了幾件換洗的衣裳和母親留下的收拾就出發了,只是經過方才那事,神色難免沉悶。
晏歸瀾一直在院中等著,他手裡捧著一盞熱漿,並不曾飲用,沈太僕正在他身邊說著話,沈太僕名喚沈至修,他身穿石青色棉袍,襯的身材高大,面目英挺深邃,胡人血統十分明顯。沈至修雖比晏歸瀾大了近二十歲,但官位卻遠低於他,面上多了幾分謹慎,不著痕跡地探著晏歸瀾的口風。
他一邊說話,一邊打量著晏歸瀾,見這樣‘蕭蕭肅肅,爽朗清舉’的風采,心下也是暗暗折服。
他見晏歸瀾興致缺缺,只得轉了話頭:“…大郎和三娘頑劣,勞大都督多費心了。”
晏歸瀾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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