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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老夫這一招小鬼敲牙,如何?”單長老那一雙淡漠世間生命的眸光停留在對面的陳逢源身上,饒有興趣的問道。
“好手段啊......老傢伙,從折磨我的心達到令我自身崩潰,不得不說,在刑罰這方面,你這老傢伙的手段比起符午來說高明瞭不知多少。”
汗水順著臉頰滑進嘴中,他“咀嚼”著那一絲鹹味,露出苦澀的笑容。
“老夫的手段可不止這些,若你這般容易便是屈服了的話,那老夫還真得懷疑你能夠逃脫兩大勢力多年追捕的這般輝煌事蹟是否是徒有其表。”單長老沙啞著聲音說道。
“接著試,不就知道了?”
陳逢源此時似乎也是發覺到那老者與符午似乎就在他對面那一堵牆的後面,艱難的抬起頭,嘴角出勾勒起一抹輕蔑的笑。
“鬼刑二刑:怒鬼竄耳!”
霎時,陰風再起,嘈雜的憤怒聲嘰嘰喳喳縈繞在他的耳邊,這些憤怒,有的來自曾被他斬於劍下的亡魂,面容猙獰的要帶他一同下地獄;
有族滅那一日慘死族人的怨毒咒罵,汙穢的言語稱其為天怒之子,因他的存在,惹得上天降下了憤怒在陳家。
最為令他崩潰的一幕,是他的父母臉上的那恨鐵不成鋼的神情,母親王若素看著他不斷嘆氣搖頭、父親陳巷更是聲色俱厲的指著自己呵斥他沒有守護好自己唯一的妹妹。
妹妹陳霜凌在一片血霧中幻化,看著捆綁在十字架上的兄長,眼中流出了兩行血淚,唇齒微張,雖未有聲音發出,但陳逢源卻是讀懂了。
頭皮瞬間炸開、眼眶幾近欲裂,因為陳霜凌說出的話乃是:我恨你!
“啊......”
充斥著自責與憤恨的喊叫回蕩在審訊室內,他的瞳孔渙散,只能痴痴的呢喃著:“不......不是這樣的......”
他想要出聲解釋,但這些嘈雜的憤怒聲猶如一柄柄尖銳的風刺一般,不斷直直往他耳中竄去,忍受著非人的折磨同時,又不禁悲哀的發現,這衝他而來的話語,幾乎都是正確的,找不到任何的藉口來逃避自己的過錯與過失。
一切的錯與罪的源頭,全部都是出自於他!
時而癲狂大笑、時而失聲痛哭、時而卑微的求得原諒、時而強勢的怒斥敵人,陳逢源在各種神態間的連續轉變間,堅守的本心已然是快要崩潰了!
半個時辰後那回蕩在耳邊的嘈雜憤怒聲戛然而止,陡然消失不見,但陳逢源卻已然深陷其中,分不清虛幻與現實,對著空蕩的房間進行著可悲的神態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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