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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裡,一把奪過來起開酒罈,自己飲了一口,然後往前湊了湊,準備用酒幫徐漮湧那發炎的傷痕消消毒。
“老子自己來。”說罷便薅來了酒罈,二話沒說全順著自己的傷口澆了下去,把那獄卒的心都給瀝拉了個乾淨。徐漮湧面容猙獰著,眼角擠出皺紋,齜開的嘴露出牙床,卻一聲沒吭,只是許久後長舒了一口氣。
他晃了晃酒罈,“手太快了,一口沒留下喝。”說完把酒罈往牆上一扔,啪一聲碎開了花。那獄卒倒是考慮周全,攆著手腳進來,把碎酒罈拾了出去,給徐漮湧看樂呵了,“還是怕老子啊!”
“將軍找我何事?”
“啊?哦……不說老子都忘了。”他緩緩抬起手,揭起粘在傷口上的衣服,然後另一隻手緩緩伸進去摸索著,掏出來個布老虎,“你那日在城牆上,甩過來的旗本該扎死我,但我那兄弟替我擋了。他叫阿烈,可全名是什麼,我記不清了。”
“他跟著我出來的時候,還有妻女。後來媳婦跟人跑了,那東家不要他女兒,賣給了別人。這布老虎是他走前,他女兒塞給他的,這一走,就是十多年……”
“他生前唯一的願望就是讓我幫他找到女兒。可你看……”他抬了抬兩手間的鐐銬,“他女兒今年大概有,十五六了吧,他是泊州康星人,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他跟我說,要是能找到,就帶著女兒去他墳前看看,好讓他在底下知道,他女兒現在長什麼樣了。要是找不到……他說他也不會怪我。”
他抬眼盯著江楚,把嘴裡的髮絲吐出去,“我想把這事兒,交付給你,雖然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我把阿烈埋在了渠江關西邊的山上,可說來也巧,我在那邊看見了你爹的墓碑。”
江楚眸子晃了晃,但沒有開口打斷他。
“可你爹的墳墓,不應該在那。我把你爹的屍骨埋在了定軍關東側陽面的山丘上,那裡風景很好,可以看見日出……他是我這一生最值得尊敬的對手。”
江楚斂了眼睛,嘆了口氣,點點頭,伸出了手,“交給我吧,我會盡力的。”
他似乎是怔了一下,轉瞬即逝,加重些力道,把布老虎砸在江楚手心裡,許久後才收回了手,又癱靠在了牆上,許久吟出一聲,“多謝……”
江楚站起身,把布老虎緊緊攥在手裡,正準備出去,靠著牆合了眼的徐漮湧卻又道:“長麟他……算了,估計你也不知道。”他似乎是挪了挪身子,換了個姿勢,“幫我,向那位神醫說一聲對不起,她當初或許不該救我這畜生……”
江楚揚起嘴角淡淡道:“醫者仁心,她應該只是在氣頭上。可我相信她不會後悔救了你。對醫生來說,杏林妙手救的從不是一國之人,是天下蒼生。”
“(釋然一笑)但願吧……”
“對了,你那匹黑狼,平日吃些什麼?可有忌口?”不錯,黎江楚把他的黑狼也一起帶回來了,就關在自家府邸的後院子裡。
徐漮湧一怔,真不曾想黎江楚是拐馬不忘鞍,“它沒那麼挑剔,是肉是酒就行。”
江楚點頭示意自己知道,臨走前又補道:“我這陣子可能不在京城。回去讓人給您送幾壇酒來,省著點喝,不然我回來之前,可沒人給你捎酒。”
江楚從徐漮湧那出來,轉了個彎發現一間牢門前站著龐真節。他手裡拎著那婦人的破籃子,杵在那一句話沒說,只是眼睛堅硬如石,卻似乎一碰便能閃出火花。他就站在那,望著牢門裡披頭散髮一身囚衣的丁大人,對方也看著自己,什麼都沒說,翹了嘴角給了一笑。
那一笑,恐怕天底下沒人摸得清裡面的深意,能品得出的——十多年的光景,已經是事無兩樣,人心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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