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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山澗中,近午時,濃霧竟也不曾消散。出了山澗,霧已然散盡,換來的是雷電將黑壓的天空分裂,劈得破碎,大雨滂沱,馬蹄帶起泥濘,壓垮路邊的野草。
路邊滿是躺著、靠著的人,哀嚎連天。
江楚出門連把傘都不帶,只能賴到韓書良的馬上,讓韓書良撐傘,他來御馬,徐徐穿行難民之間。
在蕭宋,這樣流亡飢難的地方,數不勝數已不新鮮。
韓書良四顧著前攀招手求糧的難民,把傘遞給了江楚,自己從兜裡掏出些食物。
江楚伸出手本想拉他,手張開一半卻僵住了,最後收了回來。他跟在書良身後,幫為他撐著傘,而身後馬背上的趙昱,眉頭已悄然鎖起,隱隱握緊了劍柄。
韓書良簡單問了幾句,才知道他們是從撫州流落至此的難民,村子裡不願收留他們,他們也無處可去。
從撫州逃來的?撫州又出什麼事了?
再前進便是村子,本還有幾戶人家收衣,見了外人入村,衣服也不顧它乾溼,閉門關窗,怕生的很。
趙昱偏頭看看江楚,想跟他說些什麼,卻見他眼神盯著自己身後,他一聽,身後打鬥聲傳入耳中。
原是一村中巷口,巷內五個人對著地上一人群毆,拳腳並用。巷子兩側的窗戶有一扇是開著的,窗內婦女把孩子的頭埋在自己懷裡,啜泣連連。
那五人打累了,地上躺著的多半也快不行了。一人趁機拽走了地上那位懷裡的東西,拍了拍揣進懷裡作罷,走出巷子,與四個人打了個照面。
他們這才看清——搶糧。
倒也難怪村子裡容不下那些流民,他們連村民都快容不下了。
趙昱下馬取出些吃食,往巷子裡走去。
韓書良貼著江楚胸膛偏頭問道:“方才趙大哥沒有接濟村子外的那些難民,怎麼這會兒又願意幫那夫妻了?”
“你想知道?”江楚見韓書良點點腦袋,並沒立刻答他話。
趙昱上前把地上那男人攙扶起來,把吃食塞進他手中。方才窗戶內的婦女開啟了家門,急忙跑出來,嘴裡還念念道:“相公你沒事吧!”男人弓著腰,用淤青的手擦去嘴角的血,一邊把吃食向妻子擺了擺。
趙昱看著兩人舉止,下一秒就對上了二人感激的目光。他一把饞住險些跪下的兩人,話也不說,轉身去了。
江楚坐在馬上看著一切,在書良耳邊輕輕道:“小書良,我們打個賭怎麼樣,沒有賭資。”
“嗯?打什麼賭?”
“賭那對夫妻,恩將仇報。”
韓書良一愣,“為什麼?”
“因為他們是人。”江楚見趙昱上了馬,不再同書良說話,轉而對趙昱淡淡道,“趙兄心善。”
趙昱偏頭看了他一眼:“能幫一把是一把。”
“方才村口那麼多難民,趙兄為何不幫。”
“幫了一個,就要幫一群,當他們都把手伸來的時候,連你身上衣服都要扒了去,最後再把你皮肉生吞,你幫還是不幫?”
“沒救的,未必不知恩。救了的,未必非豺狼。”水珠掛著江楚隱隱翹起的嘴角,不肯落下去。他嘴巴貼近了書良的耳朵,輕問道:“懂了嗎?”
韓書良皺著眉頭,不知道該說什麼。江楚這話一語雙關,好像是在說村外與巷內的人,又好像……
趙昱沒說話,只輕拽著韁繩。
雨沒有半點停歇的意味,越下越歡暢。三把傘已經擋不住霹靂來的豆雨,四個人的褲子已經溼了大半。
草鞋濺碎起水花,在積水的路面上踩出個個坑窪,最後又被積水蓋滿。
趙昱在馬上聞聲,立刻抽出腰間長劍,雨水在劍身上崩發出七分,剩下三分順著劍脊延至劍鋒,直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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