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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江楚與南昭卿,和大多數男女相知前一樣,沒那麼多接觸。
南昭卿對於所有在四書五經裡泡出來的男子來說,都是很特殊的存在,黎江楚也不例外。
她身上有著衣嗅青梅的端雅,有時又是裙襬殿閣的雍貴,前者非學富五車才華橫溢不可近,後者非家世顯赫高位厚祿不可碰。
可若真與她攀談,她眉眼偏僻又帶著紅塵煙火的萬種風情。
禮法從不對她作束,她自持大方談風笑水,隨性卻絕不逾界。她不是霜雪千里不化一寸,若人誠意攀山不懼凜風,她自會還敬一縷梅香。
江楚不時會坐在離她不近不遠處,望著她與眾人攀談,她儀態萬千裡的落落大方,像不屬於那個處處束縛壓迫女子的時代。
他想不出究竟是何種環境,能鍛出這般女子——一個能在滿是束縛之下永遠獨立且主動,恣意釋放光亮的人。
而黎江楚對於南昭卿來說,一樣特殊。脫離王室闖蕩,讓她自強自傲且自負,家世與經歷讓她眼界不同尋常,慕強心理悄然生根也已經萌芽。她知道天下強者不在少數,可同齡敵手從未遇到,而黎江楚是第一個。
他拋去外貌,像是與大多數一樣平平無奇,卻總在眾人喧囂時沉默,在他人沉默時發聲。她見過許多囊中錐的鋒芒,可唯獨他是甘願平淡斂下的那個,不露不顯。
她覺得他有時真像個獨立人群之外的過客,不餐雨露,如一口坐在後院的井,不近井口,永遠不知井水的淺深清濁。感覺是在這片天地外還有方只屬於他的天地,任世事如潮,他自於那方寸雲水間,拈花攏葉。
南昭卿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男子——事來不畏,事去無爭。
江楚的筆尖在紙上洋洋灑灑,毫毛將墨水泅在白紙上。他感覺腿邊什麼東西蹭著他,像是狗尾巴草撓過一樣。他以為是風過抽草在他腿邊掠過,可轉瞬便發覺有什麼東西鑽進了他褲筒。
他眼瞼一挑瞧了眼前面捋著鬍子閉著眼,振振吟誦的楊先生,身子一歪縮到桌子底下,發現褲筒鼓起一塊,一條尾巴露在外面晃來晃去。他掀開褲腿一瞧——是學府裡的老學長,橘貓。
江楚把半個腦袋冒出桌沿,見楊先生還閉著眼晃頭晃腦,便又鑽了下去。他把手向橘貓腦袋上伸過去,那橘貓盯著它手脖子往後縮了縮。江楚怕它咬自己,又把手縮了回來,可那橘貓反倒往旁邊看了看,然後突然自己貼上來蹭他手了。
南昭卿坐在隔桌了旁邊,兩條腿一上一下翹著二郎,胳膊也一上一下擱在腿上,一隻手裡轉著一杆沒蘸墨的筆,微微偏頭垂瞼看著擼貓的黎江楚。
江楚感覺有人看著自己,抬起頭尋去見是她,眉梢停滯了一下,“是你啊……”他又低下頭去逗貓,壓著聲,輕到只有對方能聽見,“本以為你是天涯浪跡的江湖俠女,沒想到能在學府見到你。”
“(輕聲)看情況吧…有時前者,有時後者。你呢?”
“我?我不是江湖人,我只是個…會些劍術的書生。”他順著橘貓的毛,手頓了頓,眼瞼上挑再次對上她的眼,“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她淡淡笑道:“沒有,我只是沒想到,(下巴微揚)你會喜歡狸奴……”
楊先生那邊講完了他的黃鐘大呂,胳膊夾著書本簡冊下班去了。江楚便坐直了身子,把貓拎到了自己腿上,“我看上去,像是不該喜歡狸奴的樣子麼?”
“我不清楚,你有種…讓人看不透的感覺,像是對什麼都沒興趣,所以……”
江楚被太陽照到眯了眯眼,品著她說的話。他不在意自己為什麼會讓她有看不透的感覺,他在意的是,她產生這種感覺的前提條件——她是否注意過自己。但他也只是不逾矩地笑問道:“是嗎?”
她沒直接回答,“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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