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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後,青山連連逢雨,有時一天從早下到晚,石磚上漫起的水能將踏跺最底一層蓋過。雨水打在筒瓦上濺出一些來,剩下的順著流入瓦脊,在瓦當下的滴水處逗留片刻,被後來的雨水一起衝墜在地上。
江楚站在門前,看著雨水綿綿從屋簷瀝落下來,成道水簾,風一吹,就能將它們灑在江楚臉上。雨天總能將一切襯的發靜,而雨水打在地面上、積水上的聲音歸於自然,算不得躁鬧。
雨前的悶熱讓人胸腔不順渾身難受,可一旦雨下了下來,就像是心裡的煩悶跟著一起宣洩下來一樣,帶著獨特溼潤的氣味,讓人神清。
這就是江楚為什麼有時候喜歡雨天的原因,但前提是他沒有任何行程或者非出門不可的要事。而現在他站在這裡,愁著沒有傘的自己,該怎麼回齋舍。
“公子是有那雅緻在簷下聽風賞雨,還是沒那紙傘回不去屋?”
江楚偏頭,瞧見了昭卿嘴角的盈盈笑意。
“(笑)你看我像那種?”
她沒搭江楚這句話,而是輕擺了下手裡的傘,帶著她一貫的笑容問道:“一起?”
“好。”
她把傘撐開後頓了頓,而後往江楚那遞了遞,“你來好嗎?我怕我遮不好我們。”
“(接過傘)當然。”
以前他們的來往永遠保持著合適距離。可一場雨,一把傘,將他們彼此間縮到了咫尺並肩。
他們開始時小心又謹慎,控著腳下的步子穩著自己的肩膀,不經意的碰觸都會讓他們神經一緊。可這種事兒就像弦,撥著撥著,就總有松的時候。
上山的石階長著斑駁青苔,光滑的邊緣在雨天更甚,昭卿前腳打滑後腳沒落,整個踉蹌險些磕在石階上,是身邊撐傘的江楚側過身來攬住的她。
突來的意外讓雨水與紙傘的邂逅亂了節奏,傘面上的水一時傾倒些許,砸下來打在石階上,濺開了花。
江楚:“(收手)慢點,留心些腳下……”
昭卿:“好。”
腳下打出去回不來的滑,讓她有些後怕,不覺又貼近了江楚一寸。一次次的無意碰觸恰好成了無心的試探,在發現觸不到彼此的防線後,慢慢成了些相抵的依偎,而他們從若無其事,到舉止泰然,開始習慣,自然,甚至些許是放肆。
學府建在山上,石磚鋪就的地面不平是常事,在雨天汪起一窪窪一片片的水,映著旁人撐著自己的傘走著自己的道。他們藉著水面深淺反出光的明亮差異,在傘下開始邁過水窪,儘量踩住每一片乾地。
他們一前一後一把傘,跳快了跟慢了,就會被雨趁勢而入。可他們卻被那不多的雨水淋洗到乾淨澄明,褪去塵灰的真純,到最後他們索性不再避開水窪,蹦跳著居然算得上是撒歡了。
雨下得不小,卻也算不得多大,但蓋得住旁人的步履娑娑私語切切,他們像被雨聲與彼此的歡笑聲和外界做了隔絕,一把雨傘下的方圓便撐起了他倆的世界。兩個平日裡在各自異性眼裡難以接近的人,此刻卻歡瘋的像兩個孩子。
雨大的時候,就著風一起,傘也是形同虛設。他二人膝蓋以下被雨掃溼,貼在面板上的溼漉感,發燙又發涼。
江楚:“雨天就這門不好,溼衣又溼鞋。其實要不考慮這個,我還挺喜歡雨天的。”
昭卿:“為什麼?”
“你想想,一格窗、一把椅、一徐風,一席雨,你坐在那什麼都不用想,那是一種平日來不了的清淨。”
昭卿笑了笑,似嘆非嘆呼了口氣,“清淨是有了,可也會跟著雨水慢慢縈上些清愁苦悶,至少我會。所以我一般不會選擇坐在窗邊聽雨。”
其實江楚在秋夜或雨天,這種向來蕭瑟的環境裡,也會不自覺泛起清愁。他知道他這個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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