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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棠家裡傳來杯碗破碎的聲音,與之而來的還有她那養父的嘶吼,“王風北?他算什麼東西,一個靠打漁為生的窮酸小子!你嫁給他有什麼好?難道你還沒過夠這窮日子?”

李棠是摔門而出,這麼些年,她是第一次不聽她爹的。這倆一個不肯妥協要走,一個不肯讓步要自戕。

父女倆的叫嚷,讓這破舊的小屋頭一次圍來關注。鄰里並不知原委,卻已經根據自己所見有了判斷,定奪了是非善惡,孝與不孝。

他們開始對著李棠指指點點,碎言碎語。韓書良氣到全然不顧屁股上的傷痛,跳下來想好似一番舌戰群儒。

言為刀俎,可魚肉往往是人,直到什麼時候把人逼瘋了叫人死去了,翻手覆手又是個真相,可人都不知道去哪個青墳準盅上飄蕩了。

他們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裁決他人過錯,可他們有時候或許也想不到,當他們喋喋不休不依不饒時,他們本身也成了一種過錯。

可恨群民們是看客,可憐韓書良他們也只是看客。

李棠好在孝心滿胸膛,壞也在這孝心滿胸膛。人總要取捨,但不是所有人都會取捨。她拗不過世道的三從四德,答應了她爹提出的一切。

江楚用眼在人群中尋到了當初請他們落腳歇息的大娘,只不過此時她還年輕。人的善與愚,有時候真是各走各的。他望著那站在中間失了神志一般的韓書良,暗暗嘆了口氣。

直至娶親當天前,其實不過寥寥幾筆。王風北找孫李棠,捱了棒打遭了心傷。他倆一個在屋裡,一個在屋外,隔著窗戶哭的梨花帶雨,可又能有什麼用……

王風北帶了一身狼狽癱在門口。他像是失了魂,心如沉海底,被壓到難以搏動。那把他照顧大的婆婆見他這般,上來安慰,可他卻好似是山上溪水匯流在狹窄的出水口前,找到了僅存的發洩地,猛地嘶吼,吼得很難聽。

他吼累了,然後兀自坐在那哭了起來,一會兒又哭累了,便推開柵欄小門進了籬笆小院,癱坐在水缸旁。過了很久,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破門而入,順手又把門摔了個緊死。

五人在門外碰了一鼻子灰,只能駐足門外,聽著屋內陣陣磨刀聲。

良辰吉日,男方人家特意派了侍女前來幫她梳妝打扮,李棠換上了心願的紅嫁衣,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肯定那是她活這麼大最漂亮的一天,可是要嫁的卻不是心心念唸的他。

她面無表情,全然麻木,眼神空洞,心如死灰。

外面的鑼鼓嗩吶響徹天地,迎親隊伍已到,侍女要幫她蓋上紅蓋頭,可她用手拂去了蓋頭,緩步出門,望著風北家的方向,空洞的眼神泛起微微淚光。

她只想再看他一眼,但卻沒有人站在那條路上,哪怕遠遠的也好,哪怕看不真切……李棠一把奪過侍女手中的蓋頭,自己蓋在了頭上,入了花轎。

養父看著李棠上了轎,回身去鎖屋門,鎖之前不忘看看屋裡堆滿的金銀珠寶,最終給大門上了三把大鎖。

村子與通向外面的洞門之間有一段很長的路,路兩旁是連山,風北徹夜未眠,夜半就提著刀在一側山上等著。

李棠的養父鎖了家門後,著急忙慌的去了存在的佛廟,廟是哪年建的沒人知道,廟內已是雜草叢生,蛛網蔓在各個牆角,積灰給廟內的陳設蓋了一層被子。

他特意在前一天就去鎮上準備好了佛香,為了就是今日燒香祈願李棠出嫁順利。

風北躺在山坡上,腦中回憶著他與李棠的種種,鑼鼓嗩吶聲漸入耳中,他雙手摸了摸臉,好清醒一番,握緊大刀,俯視著迎親隊由遠及近。他待迎親隊的大半隻隊伍過了,悄悄摸下山,跟在隊伍後面隨時準備動手。

江楚回頭看著韓書良,見他臉色已經有些麻木,輕聲道:“書良,轉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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