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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細腰的紗祲。

他還在發怔,居然又是幾珠耳墜從他眼前滑過。他現在可算是知道了樂極生悲的道理,愣了神沒去接,手裡的紗祲也忘了扔,一夾馬腹溜得比兔子還快。只留的樓上女子的一聲聲挽留與蕭也韞蕩在清河木橋上的朗朗笑聲。

“誒誒二位公子!”

江楚跟也韞被路邊的書生叫住,那書生看著沒什麼特殊,獨獨眼裡有一絲不屬於他這年紀的悲憫。江楚與蕭也韞扯住馬轡,見那書生面前堆了不少人,紛紛挽著袖子提筆寫著什麼。

那書生見江楚倆人下馬,“(踮腳)二位公子,小生見二位抱玉握珠,(攤手一劃)可願在小生這白紙上留詩一首?”

江楚對了蕭也韞一眼,會心一笑,取了紙筆。倆人在旁邊那一點空裡擠擠湊活著屁點大的桌角,蕭也韞頓了頓,沒有急著下筆,反而看了眼江楚,又看了看遠山。

江楚感受到蕭也韞目光,腦子翁一下又蹦起了也韞方才在春樓間木橋上的笑聲,磨了磨牙,可他想想也韞臉紅的模樣,又覺得好笑,終於提筆落在紙上。

江楚停了筆,看向蕭也韞的紙上,

花山月

桃灼漫綿梨花仙,半城芳菲半城煙。

青山靄遠眉雲斂,枕月曉來抱春眠。

江楚還在鑑賞著蕭也韞的詩,沒成想自己手裡的已經被也韞偷偷順走了。

薄春酒

紅袖羅帶倚屏間,紫釵步搖琵琶閒。

垂樓西闌橋東畔,春衫薄酒還春顏。

“……”蕭也韞頓了會,突然轉身去尋江楚,發現江楚人已經三步竄上馬開溜了。他把兩張紙遞給書生,跨馬追去,“好你個黎江楚!”

……

從羅謝城再往北,是高湯縣。這高湯縣的地勢就像是倒扣的圓碗,高出一些,頂上又是平的,算不得丘陵也算不得平原,只當是新奇。

從羅謝城往高湯縣,之間是四五十里的野路,而後要過條江水,才能到上那算不得低山算不得丘陵的路。

江水兩岸有村莊,有的是人做著渡河的生意。江楚與也韞上了一老人家的船。老人家雖然上了年紀,但撐船的技術卻相當老道。

江楚聽著江水裡的銀光泛泛,看了眼小舟草棚前懸的燈籠,聽老人家問道:“二位小夥子,你們這是要去何處啊?”

蕭也韞:“老丈,我們去前面的高湯縣。”

“高湯縣啊……”老丈點點頭聽著江水,一嗓子呵開了沉睡的江面,唱起了他們聽不懂的山歌。

兩人發現,老人家是上了年紀,可嗓子依舊亮堂,江兩岸蕩過來蕩過去,自己成了自己的和聲。

江楚與蕭也韞聽了一會,漸漸摸到了老人歌裡的調子,一笛一簫幫老人的歌添了幾分清寂悠遠,聽到月亮枕著歌臥在江裡,夢到了日光。

蕭也韞跟江楚是從羅謝城來的,兩相對比,這本來與平常城縣無異的高湯縣卻突然暗淡了不少,就好像剛飲下一碗妃子飲你卻給我端了碗清水,哪還有味兒?

倆人找了家還算大的客棧住下,打算歇個腳明兒再繼續北行。一張方桌,一杯瓷壺,兩杯瓷盞,兩個人。他們坐在二樓的欄杆處,聽著一樓中心高起的方臺上軟歌和琴。

“江楚,你為什麼只要了酒啊?”蕭也韞問他,卻見他偏著頭看向樓下,沒有任何反應,“江楚?”

江楚好像是聽到了,怔不愣登扭過頭來看著蕭也韞,見他又開口說話,在腦子裡想了想,“……你說啥?”他是真聽不見,倒不是耳朵不好,而是底下的叫好聲與琴聲疊在一塊,炸得他耳朵嗡嗡。

“(耐心)我說,你為什麼不點菜啊?我們只喝酒麼?”

江楚看見他嘴唇動了,變辨別了半天,就看出個“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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