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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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威名，只是從沒想到親眼見到她們出手，竟會是這般境界。

溟滓立在船頭巋然，風浪扇振著她的被稍稍打溼的衣袂與下襬，也同時捲走了她的面遮，露出下面的容顏。川潮夫人有些怔然，隨而陡然興奮媚笑，“這便是溟滓大人的絕世容顏麼？！”

溟滓如立於寒山，噙了口寒煙，再徐徐吐出，罵了聲：“神經……”

京枕橋從自己砸出的窟窿裡爬出來，看了眼那邊立在船頭的女子，眯了眯眼看了個清楚，而後又瞪大了眼不自覺喃喃出：“那是……南！南姑娘？！”

拂雪堂堂主，南昭卿。

京枕橋跟安求客一個揉著肩膀一個扶著腰輕功落在了南昭卿身邊。京枕橋拱手道：“南堂主。”南昭卿沒看他，不溫不火又似是調侃道：“這麼客氣？”

京枕橋心有餘悸地眺了眼朱捕桓腳邊那被她兩腳踹死的桎幹，嘴角抽了抽。他敢不客氣嗎？

安求客拱手道：“我就說上次怎麼沒取我小命，原來是自家人！”

南昭卿斜過眸子睨著他，“（嘴角一勾）自家人……是麼？”

安求客對上她眼，笑容一僵，不自覺退了幾步，這才突然發現腳底下好端端的甲板突然成了枯寂的泥土敗葉，嶙峋白骨瘦指從泥土破出，向著安求客腳下攀來。他掃向周遭，青煙白狐與鬼火，蕭瑟陰寒的風陣陣入骨，而在對方眸子挪開那一刻，一切又都消失不見。

安求客：“《青冥鬼吟經》？”

京枕橋一樣離南昭卿拉開了些距離，安求客稍有餘悸地往他邊上湊了湊，“不是，她到底哪頭的？”

“（欲言又止）應該……是，自己，人，吧？”

川潮夫人看了眼朱捕桓，開口道：“朱莊主，溟滓堂主她，奴家一人可對付不了。”

朱捕桓也看了她一眼，“不必夫人開尊口，我自會助力。”而後他回首仰頭看了眼塵笳，“塵笳姑娘？”見她猶豫一二後還是頷了首，便轉回頭來給了川潮夫人一眼語。

川潮夫人吸了口氣，內力狂湧而後輕功一點，江水自然而起，託在她腳下。朱捕桓見狀也持斧跟上，踩著抬起來的江水。香蘼吹起胡笳飄沙曳起。香蘼玉指撥阮。四人四色在江上耀著光芒，宛若墜落穹宇的流星向著船那頭的一人攻去。

對面四人裹挾來的疾風將昭卿衣裳狠狠吹掃，她就站在那，五指慢慢攏住劍柄，準備拔劍。而她身後的安求客與京枕橋鎖緊眉頭，各自撐著如殘燭凋零的軀體，靠著紊亂的內力延續著那在疾風中搖曳的火光。

昭卿眼裡的青煙開始泛起，可她眼角餘光處，卻突然發現閃過的電弧。她唇角一勾，攥劍的五指放心鬆開，搭在了劍柄上。下一秒，金、藍、青三色的電弧憑空浮現，七道金色殘影自她身後而發，緊貼著她猛然掠過，勁風呼嘯著雷鳴，把她裙襬、紗袖、髮絲全部掃起。

近在面前的四人眉眼同時一滯，七道金色人影在他們眼前攜萬鈞雷霆勢貫長虹，轟然炸開。

頃刻間，金雷青霆閃爍，風馳電掣，呼嘯聲在江面迴盪。

四人全部退回甲板，各自滑了五六米方才作止，皆是抬眼一驚，齊聲道：“那是……玄宿？！西洲府？！”

江面上的金雷殘影開始消散，餘下些電弧若隱若現竄向了昭卿所處的船頭處，眾人定睛一瞧，才見一柄黑色長劍只是半身出鞘，劍首嵌鏤空，劍柄黑金兩色交錯。劍格鋒銳環旋，似翎羽，中間雕鏤著流紋。

劍身多鏤空圓點，各自相連，暗金流紋隱於劍身，而此刻劍身上的鏤空圓點浮著金光，彼此相勾連，仿若寰宇星宿綴其上，暗金流紋逐漸明亮，整柄劍似有金雷銀霆乍現。

玄色自劍柄沿著劍首似乎從袖口開始向持劍者攀附蔓延，彷彿衣襟袖口都燙上金色霆紋，袖擺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