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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神思全在眼中的佳人身上,玉頸與琵琶肚的優美弧線相映襯,“何人劚得一片木,三尺春冰五音足。一彈決破真珠囊,迸落金盤聲斷續。”
他著呢喃的話語剛落,卻聽昭卿停了聲,四指由內到外臨弦琶音,待餘韻在眾人腦中消了尾巴,再起勾挑。沈付情在一旁聽了昭卿三個音,便知道她要彈什麼,十指在琴絃上與之共奏。
宛如翠鳥、游龍、垂蓮、凌雪翩飛眼前。
江楚痴痴望著昭卿半闔半睜的眼眸:“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越豔罷前溪,吳姬停白紵。慢態不能窮,繁姿曲向終。低迴蓮破浪,凌亂雪縈風。墜珥時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昭卿在下面抬眼望著露臺上負手闔眸的江楚,隨後把視線挪回琵琶上,突然一掃四弦。沈付情被她突轉的這一手弄得僵住了手指,露臺上的蕭也韞跟黎江楚同樣一皺眉,這掃出來的一音如同一把長劍撕裂了一切夢幻的美好。
昭卿圓弧著食指與拇指,在弦上不斷摭分摭分,而後在弦上開始滾奏,像要直衝雲霄一般,頂著每個人的心跳。
江楚跟蕭也韞相視,彷彿都看到了彼此眼中肅殺的寥秋,彷彿身處邊疆軍營,萬千將士披堅執銳準備廝殺。昭卿滾著尾音,突然伸直四指,依次在弦上踢出,開始輪指。
江楚對上了昭卿的眼,發現她眉目鋒冷,透過那雙眸,他看到了自己從沒見過的蕭瑟哀愁,悲寥孤寂。耳邊如千軍萬馬開始蹄踏奔騰,旌旗幡動下,將軍們的槍劍與士兵們的戈矛,在鐵甲與寒鋒中擦著花火,狼煙肆虐著橙紅的落日,鮮血奔湧著黃沙。
沈付情順著昭卿指尖的韻律,卡著最恰當的點彈撥幾聲琴絃,古琴的悠揚在這一刻為一場廝殺增添了沉重。
黎江楚不自覺掏出懷中的竹簫,蕭瑟聲聲續斷,平添肅殺淒涼。昭卿四指開始掃弦,愈掃愈快,起初如玉帛裂破,而後如戰馬嘶鳴,最後竟如鐵甲削斬成殘片。
曜日熠著書齋的琳琅樹木,蕭也韞卻只覺得煞白慘淡。他看到了血肉橫飛的沙場上,那一寸寸丟失的山河,還流淌著將士們的鮮血。
琴音、琵琶聲、簫瑟漸息,他從腰間取下了長笛,清幽的哀婉綿延在整個書齋之中,彷彿那些葬身疆場的將士,被黃沙掩埋了屍體,在歲月的淡忘中,魂歸故里……
樂器的聲音早已經停歇,地上落滿了被聲聲鋒刃斬斷的枯葉,圍坐的學子各個目瞪口呆。他們是書生,在竹林臥石與泉流溪水中沐浴著千百年的知識,憧憬著皇宮裡的歡歌宴飲,但他們從來沒有,從來沒有感受到血肉鑄成的山河,直到今日。
沈付情彈到最後,手指都在顫抖,露臺上的蕭也韞胸膛裡奔著熱血,起伏不定。昭卿把琵琶豎過來,放下一直翹在右腿上的左腿,抬眼對著露臺上的江楚溫柔一笑,那是隻對他一人的展眉一笑。
她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緩緩走進閣樓,上了露臺。
她看著江楚手裡的竹簫,一隻手從他那順過來,然後把琵琶給了他。江楚摸過琵琶,就在手裡一通搗鼓,憶著昭卿的手法,照葫蘆畫瓢,結果這聲是棉帛撕不裂,玉珠摔不碎,各個都跟斷了弦一樣。
昭卿手指敲著竹簫,吹開第一聲江楚後悔了。因為她吹起來實在是有點要人命,聲音比要被殺得驢喑啞得還難聽。
底下的學生們剛剛緩過神,一男子,衣冠不太平整,盤坐在地上,一拍大腿高喊道:“太壯美了!當什麼書生,讀什麼書!我要投筆從戎,拜將封侯!”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許言拍著手站起身,斜眼瞥了眼露臺上的江楚,“拜將封侯?哼,將軍有什麼好當的?一群有勇無謀的糙人。哪像我們,筆下能傾瀉千秋,著一文章顯世,得萬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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