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蹇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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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名字，楊敬面露古怪。

原因無他，這個蹇容，自打進了翰林院起，就與其他人水火不容。幾乎，這裡的每個人，都被蹇容，參過一本。

後來，翰林院院使，責罰蹇容，只准在後院掃地，不得到前堂來。

“不知尚書大人，找蹇容何事。”

唐鐸眯了眯眼睛，這些人的表情，全都落在了他的眼裡。

能爬到兵部尚書，唐鐸本就是個人精。論精明程度，他要比眼面前的這些人，厲害的多。從剛剛楊敬一瞬間的慌亂，唐鐸就知道，這裡頭不簡單。

“怎麼，本官做什麼，也向你彙報？”

唐鐸的語氣，一下子冷了下來，兩隻眼睛，在屋內橫掃。

“人呢，讓他出來。不會說，你們這兒，沒有蹇容這個人吧。”

楊敬趕緊說道，“尚書大人，您且稍等，我們這就去叫他。蹇容他，不在在堂，而在內屋，下官已經是派人去了。”

等了片刻，蹇容一身素衣。

出現在唐鐸面前時，手裡還提著一把掃帚。

蹇容平靜的看著唐鐸，只行一個抱拳禮，“下官翰林院學士，見過尚書大人。”

“你就是蹇容？”

“下官就是蹇容。”

唐鐸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著蹇容，這一身打扮，再加上那一把掃帚。唐鐸心裡，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來。

多數就是，蹇容在這裡，過得並不順心。

“行，跟我走吧。”

蹇容站在原地不動，怔怔的看著唐鐸，有些不可思議，“尚書大人，請問您要帶下官去什麼地方。翰林院，是下官當差的地方。未得翰林院掌座學士的准許，下官不得擅自離開。”

一旁的楊敬，在心裡大罵著蹇容。

“哦？有這回事？”唐鐸笑了。

翰林院掌座學士連忙擠開人群，到了最前面，擦了擦額頭的汗，“蹇容，既然是兵部尚書唐大人要你去，那你去便是了。唐大人有請，是你的福氣。”

唐鐸再掃一眼，轉身就走，“走吧。”

一路上，蹇容始終跟在距離唐鐸不遠的地方。

“進翰林院幾年了。”

“回唐大人，至今已經四年有餘了。”

唐頓揹著手，走在前頭，突然回頭看一眼蹇容，淡淡說道，“從今日起，你就別去翰林院了，到兵部當差吧。我在兵部，給你留了個員外郎的差事。好好幹，說不準以後兵部尚書，得給你留個位置呢。”

蹇容依然不動聲色，等唐鐸說完了，蹇容才抬起頭，“唐大人，這是聖上的意思？”

“這是吳王的意思。”

蹇容默然，他在殿試時，就曾受吳王恩惠。那一雙鞋，至今還在家裡。

當初，吳王與他說話，引得同窗們紛紛側目。這些人都說，自己這是得道昇天了。也是從那時候起，就連翰林院、國子監的高官，都來與自己交好。

可一天一年過去之後，這些人越來越少。

直到現在，完全不曾有人記得當初那回事。自打做了掃地的事後，自己就再也沒穿過吳王送他的那雙鞋。

“到了吳王那兒之後，收一收你的犟脾氣。本官可以既往不咎，可惹惱了吳王，就沒人給你收屍了。吳王讓你幹什麼，你就去幹什麼，也別討價還價。”

唐鐸停住腳步，“能教你的，都教給你了。一會兒，你就好自為之吧。”

蹇容遲疑片刻，大步上前，“學生，謝恩師指點！”

這一刻，唐鐸也笑了。

見到朱允熥時，朱允熥正盯著藍玉寫來的摺子發呆。這件事，已經讓他心亂如麻了。

唐鐸使個眼色，蹇容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