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正與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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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你把伏虎幫當土匪繳了，報上去應該會給你封個小小的武官吧？”

王益點點頭，“封賞沒下來，不過應該要不了多久了。”

“即使你將來幫朝廷領兵，我希望你保持你隊伍的獨立性，純潔性。”

張弛最擔心的就是這支隊伍的純潔性，成立時間太短了，要是進了那個大染缸實在讓人擔憂。

“大哥，放心吧，我會嚴格約束他們的，其他那些兵要是到了我手下，如果還是原來那副模樣，我扒他們的皮！”

王益現在不知不覺，身上匪氣也是漸長，哪有半點才子的儒雅？

張弛希望合併王益的武裝力量，統一管理起來，“你手裡是我們唯一可以倚仗的武裝力量，如果和鐵錘公司合併，你可願意？”

“大哥，我們本來就是一家啊！我的人就是大哥的人！”王益內心本來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們首要任務就是要保衛我們的成果，學校師生和產業，然後是保衛更多的百姓。你以後如果北上抗清，不能全部帶走，必須留下足夠信任、足夠有能力的人保衛我們的根據地。”

“大哥放心吧，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大哥所做的事，我一定全力支援大哥所做的事業！”

張弛笑呵呵問道，“說說，你想明白了什麼？”

王益道：“最開始的時候，我覺得大哥辦學就是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後來看到大哥對老師的培訓，教給他們的知識，就覺得大哥是想透過教育改變現在的讀書人，想教出不一樣的讀書人，改變社會風氣，讓更多人識文斷字，普及教育，從而改變社會！”

張弛聽了搖搖頭，王益看張弛否定，又問道：“大哥，你是怎麼想的？”

張弛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你覺得朝廷怎麼樣？”

王益也毫不忌諱，“大哥，朝廷的問題很大，文官冗餘，武將缺失，對清國之戰敗多勝少也是情理之中；地方上更是橫徵暴斂，這杭州城裡還算是好的了，鄉下那些地方，簡直民不聊生，我手下很多人都是在家裡活不下去了，來我這裡討口飯吃的！”

“你覺得還有救嗎？”

“大哥，這......我也不知道。”

“你覺得皇帝真的是上天的兒子嗎？”

“這......當然不是，人都是他爹的兒子。”

“你覺得朝廷的權力，或者說皇帝的權力，是真的來自上天嗎？”

“......”

張弛一連串追問，很多問題可以說都是大不敬，而王益對此也是習以為常。

王益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現在他心裡也沒有回答這些問題的底氣。

“我告訴你，一切權力應該來自人民，也就應該服務於人民！把一切歸結於上天鬼神的，都是愚弄人民的手段！可以說北方百姓所受的戰亂之苦，表面看是清國入侵燒殺搶虐，實則根本原因是掌握權力的這一群人造成的，這群人沒有幾個是為國為民的，你要真是為國為民，你在朝堂上根本混不下去的！”

張弛繼續說道，“大英人口是清國二三十倍，而大英的老百姓，有多少人被真正當成人了？像你這樣，小侯爺這樣的家庭，才有做人的資格；而像我學校裡的學生，像我的三個學生，他們沒遇到我的時候，活得不如一條狗，而他們才是大多數......”

王益聽了張弛的話，也沉思了一會兒，“大哥，我明白！我若是北上，我是為百姓而戰！這就是你要我們的隊伍保持獨立和純潔的原因吧！”

“對，是這樣！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也不能完全信任朝廷！”

張弛又搖頭嘆息，“如果把老百姓當人，這個世道或許會不一樣，何愁外敵入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