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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湯姆接過瑪麗拿出的蠟燭、精油、還有一支黑色的角,圍繞圖騰柱畫出了一個奇異法陣。
然後點燃蠟燭,將角置於圖騰柱上,往角上滴入精油,開始了儀式。
“偉大之迴響,掌管庇護與淨化的至高紫月!”
“請您降下神力,為我張開守護。”
“無形的力量纏繞,我將維護夜晚安寧。”
“日日如此,夜夜如此。”
……
艾倫注視著這個‘月之庇護’儀式,越發感覺無力。
就好像身處陰暗的大海,身下皆是冰冷暗流,此刻迎面還湧來滔天巨浪。
這個世界的信仰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一般只要信仰了某位神只,那基本全家、乃至自己的子孫後代都會成為祂的信徒,除非遭遇極大的變故。
而現在,老湯姆的動作代表著他有信仰,還是信仰著夢境裡的那位人偶小姐!
在猩紅之月還要早的時候,那位人偶小姐就在此佈置了後手,讓自己的信徒在此地紮根。
艾倫旁觀著儀式,恍惚間好似看到了人偶小姐的無神雙眼…
一層灰白色的迷霧,不知何時蔓延,將艾倫周身包裹,朦朦朧朧,只能勉強看到老湯姆恭敬唸誦的身影。
艾倫看到了一位面容模糊的高貴少女,她出生尊貴,心地善良,她沐浴著月光,在黑夜之下綻放光芒……
然後,她成為了領地的守護神,與諸多模糊的人影交流、談判、戰鬥…最後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城市。
她也被人尊稱為月之聖女。
最後的最後,從一位青澀少女蛻變為無限尊貴的祂,排除萬難,經歷了無數的苦難後,在城市的最高處,踏出了最後一步。
迷霧之中,狂熱的呼喚漸漸變得清晰:
“寂靜的夜色,無窮的寧靜光輝。”
“思緒在月光下永恆。”
“你的孩子將在神國永生,蝴蝶與夢境飛舞。”
“這是初章,也是月之詩;偉大的紫月升起,於靜謐之中誕生,祂將飛向天上。”
“……”
就像黑暗中滴落的水滴…
叮咚…
一道帶著微微沙啞的好聽女聲迴盪…
“快…時間不多了,跑起來吧,為了****…”
密密麻麻、重疊不斷的聲音浮現,他們來自無限遙遠的地方,有男有女,卻難以分辨清楚……
伴隨著祂的呼喚,艾倫感覺有人推了推自己。
無數光與影濃縮、匯聚、他們緊緊的追溯著他留下的腳印,無數手臂從黑暗伸出,它們推搡著,將一束光塞進了艾倫的身體裡……
……
“格林,你在發什麼呆?儀式已經結束,哪怕那些魔怪有什麼陰謀,現在也沒用了,趕緊走!”
剎那間回神,頭痛欲裂,艾倫的心神從那個不知道多遙遠的地方回來了。
回到了位於西部荒野的一個地底洞窟裡裡。
老湯姆將圖騰柱抱緊,地上的蠟燭已經燃盡。
哪怕瑪麗還在生氣,但這時女性的細膩讓她發現了艾倫的不對。
“格林,你的臉色好蒼白,你怎麼了?”
“不…我沒事,只是當年留下的暗傷發作了,我們走吧。”
勉強的笑了笑,眼睛裡的一切都在扭曲旋轉。
艾倫這種樣子,別說瞞過老湯姆與瑪麗,就算是酒館喝的醉醺醺的笨蛋牛仔都能看出他的不對。
瑪麗將揹包遞給老湯姆,抓住艾倫的手臂,三人慢慢的走出了幽深的地下隧道。
直到看著天上潔白的月亮,艾倫深吸口氣,才感覺舒服了許多。
“對了,老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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