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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牧陽左臂寸勁撞開房門時,一股黴土味撲面而來,十多年無人居住的房間早被灰塵覆滿。
房間紅磚鋪地,分內外兩間,外間為小型廚房,煤爐上的煙囪早已鏽跡斑斑,爐口處殘存一些煤渣。穿過二道門就是內間臥室,沿北窗橫搭磚炕,上面兩床被褥,一疊一攤,雖不知是否是長期一人在此居住,但可以確定的是前一晚必定只有一人。被子雖沒摺疊,但從平鋪的工整度來看,被窩的主人應該是個比較嚴謹的人。
床前右手是一張三屜桌,桌面中央是一個帶抽屜的桌面鏡,兩邊擺一些日用品,整齊排列,簡單而有序。
鏡子左側有紅漆書了一行小字,仿毛體:革命友誼萬歲。再細查還有一行小字:恭祝新婚誌喜,王隆致以崇高敬禮。
邱牧陽心想:這礦區就是閉塞,按顧影的年齡推算,顧叔和劉姨結婚時怎麼也是1980年後了,黑白電視都出現了,結婚送禮還‘致以崇高敬禮’,看來改革春風吹滿地,就是到了這慶南煤礦沒咋地。
抬頭時,卻見桌面鏡上方牆面懸掛一個一尺見方的木質照片框,散亂各種照片,便回身拉了顧影:“影兒,來看看。”
顧影望去,竟發現一張父母的結婚照,顧遠果然英俊帥氣,短髮到腮邊的劉雲清純俏麗。
“我媽媽年輕時真漂亮。”顧影扭臉望了邱牧陽半是驕傲半是傷心。
“這是誰?藕做的嗎?”邱牧陽指了框下角的一個滿臉苦大仇深但腿腳肥胖成藕節的娃娃照片?
“還用問?肯定是我啦,這不,百天留念。”
“你小時候這麼醜?”
“哼……”顧影捶他胳膊:“我也是第一次見,幫我取下來,我要帶走。”
邱牧陽推開顧影,吹了吹上面的灰,才輕輕取相框,未想相框後掉下一個照片紙袋。邱牧陽將相框交給顧影,去取了那紙袋,彈了彈灰,小心撐開,裡面又有兩張照片,卻是大長辮的劉雲與另一位男子的合影,一張是室內,右下角曙光照相館,另一張是室外,左上角有:千安寺留念。那男子似曾相識,劉雲挽了那人胳膊靠了那男子的肩頭,一臉笑意,可以看出兩人關係很親密。那男子曲臂的左手腕上白光閃爍,拿到門口仔細觀看,卻是一塊手錶,再仔細看劉雲抱男子臂彎的手腕也隱隱有一塊手錶。款式相同,只是一大一小,一如而今的情侶表。
邱牧陽看了一眼顧影,她正拿手帕擦拭鏡框,不忍顧影看到,收了照片悄悄塞進夾克衫內袋。
房間簡陋,佈置簡單,除三屜桌右手也就是外間小廚房的背面,狹長的儲物間內各種米、面、工具等生活物品散亂,難以細查外,整個房間一覽無餘,讓人倍感清貧與寒酸,很難想象顧影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到六歲直到她隨母親去往顧遠的老家慶南縣城去讀小學。
……
出家屬區,施南祥邀請邱牧陽與顧影住一晚再走,好一盡地主之誼,怎麼說救命恩人的女兒到了,自己也不能不做絲毫表示,更別說礙於上面的命令還組織手下對兩人進行攻擊。雖說只是試探,但玩得太真實了,顧影被驚嚇的不輕。
邱牧陽想了想同意了,天色近暮,出山不安全,再說自己還有很多疑惑沒有解開,需要進一步詢查,留宿一晚無妨。
晚飯時,邱牧陽讓施南祥把王隆叫來,並提到陳皋,他有與其交往的意思,畢竟自古英雄惜好漢,陳皋高深的武功讓自己佩服,彪悍的作風也讓自己敬重不已。
施南祥無奈地說:“你太狠了,我十多人大大小小都有傷,有的礦上治不了,三人送慶南縣,兩人給送往延慶市了,陳皋,肩頭骨裂,一下來就送延慶市人民醫院了。”
邱牧陽說:“骨裂?我下手雖狠,但絕非致命打法,還留的兩分氣力,再說陳皋是練家子,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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