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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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點頭,讓外頭趕車的改了道。
到南郊的莊子上時已至日暮,祝雁停漫無目的地沿著後山的山道往上走,一路走走停停。
涼風颯爾、草木黃落,寒秋早已悄然而至。
阿清低聲提醒他:“郎君,一會兒看著似要下雨了,還是別走太遠……”
祝雁停不聽他的,只沉默地往前走,直到那盤踞在山谷間的蒼茫古樹倏然出現在眼前。
枯枝上黃葉已落盡,層層疊疊掛在其間的許願牌更顯突兀,祝雁停走上前,抬頭怔怔看了許久,才找到當年他與蕭莨親手掛上去的那兩塊。
風吹日曬雨淋之後,木質的許願牌表層早已剝落龜裂,想必他們那時寫下的心願,亦不再作數。
那時蕭莨問他求的什麼,他說要求姻緣。
他沒有說謊,他所求之人,從來就只有一個蕭莨。
可他也騙了蕭莨,他的真心裡摻雜著太多的自私和算計。
心不誠,所以不靈,他得到了蕭莨,又失去了蕭莨。
第59章 爹爹在哪
長曆二十八年,春。
甘霖宮的皇帝寢殿裡闃寂無聲,門窗緊閉著,唯有燭火幢幢,映著牆上斑駁晃動的光影。
自去歲冬日起,皇帝便已臥榻不起,時時昏迷不醒,誰都不認得,唯一記得的只有他的“皇太子”。
祝雁停幾乎寸步不離地隨侍在這寢宮裡,困極了才去外間的榻上眯一會兒,一日至多隻能睡兩個時辰,其餘時候都候在皇帝身側侍奉他,饒是如此,皇帝依舊一日病重過一日,如今只在拖日子了。
黑夜最沉之時,皇帝倏然從夢中驚醒,猛地攥住趴在床邊幾欲睡過去的祝雁停的手,嘴裡發出嗬嗬聲響,祝雁停忙坐直身,皺眉按住他的身子安撫他:“父皇您怎麼了?沒事、沒事的,我這就叫御醫來……”
候在側殿的一眾御醫匆匆過來,扎針的扎針,喂藥的喂藥,皇帝扣著祝雁停手腕而不斷抽搐痙攣著的手脫力一般鬆開,劇烈起伏的胸膛漸漸平靜下去,祝雁停捏著帕子給他擦額頭上的汗,心裡萬般不是滋味。
其實自去歲冬日皇帝病重之後,他就瞞著祝鶴鳴偷偷給皇帝停了藥,那藥皇帝吃了將近兩年神智早已毀得差不多,停了藥也不會有好轉,不過是讓他少些痛苦折磨罷了。
他兄長並未說錯,他確實,……心軟了。
皇帝自從神志不清將他錯認成自己的太子後,表現出來的盡是一位慈父對愛子的舐犢情深,他見皇帝這般模樣,實在很難不動容。
提議給皇帝喂藥的是他,最後親手停了藥的也是他。
待皇帝重新闔上眼,一眾御醫退下,祝雁停彎腰幫之掖了掖被子,正欲起身,皇帝倏地又睜開眼,雙目驟然瞪大,佈滿血絲的渾濁雙眼死死瞪著他。
這是第一次,祝雁停在皇帝眼中看到衝著他來的、不加掩飾的露骨殺意,他心下一怔,下意識地往後退去,又被皇帝用力攥住了手腕,便聽皇帝嘶啞著聲音,厲聲問他:“你、是、誰?”
祝雁停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面上依舊鎮定道:“父皇,我是鴻兒啊……”
“你不是,”皇帝眼中殺意畢現,“朕的鴻兒早就沒了,你到底是誰?”
祝雁停的目光漸冷,嘴角扯出一抹似有似無的苦笑:“陛下,我陪著您扮演了這麼久的鴻兒,讓您享受天倫之樂,哄得您高高興興,如今您卻要殺了我麼?”
皇帝的雙瞳驟縮,盯著他打量:“你是,……懷王府的人?”
祝雁停幽幽一嘆:“陛下終於記起來了。”
“你們挾制朕,是想要爭奪朕的帝位?”
“是。”
“朕變成如今這樣,都是拜你們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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