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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恪一直都沒再坐下,見到他,立即恭敬道:“五叔。”
徐潛點點頭,指著主座右下首的客座道:“坐吧。”
叔侄倆相繼落座,吳隨識趣地退到外面守著。
徐潛端起茶碗,解了浴後的口渴,才看向侄子:“找我何事?”
徐恪握拳,突然起身走到徐潛正對面,彎腰行禮:“五叔,我心悅阿漁已久,懇請五叔成全。”
少年郎擲地有聲,徐潛卻瞬間想到了母親與芳嬤嬤的話。
難道喜歡一個人,都該像侄子這樣敢想敢為?
在徐潛眼裡,阿漁還是個小姑娘,他對她確實沒有多少男女感情,可阿漁喜歡他,婚事又因他而定,那徐潛便願意做些會讓阿漁歡喜的事。
從侄子這裡學了一課,徐潛卻不想再手軟,冷聲道:“侯府為熾哥兒慶周當日,老太君親自去提親,為我求娶阿漁,曹侯已經應允,並與老太君交換了信物,念及阿漁尚且年幼暫推遲正式下定之期,待阿漁及笄再行三媒六聘。”
什麼?
徐恪難以置信地抬頭。
徐潛盯著他,肅容道:“不知者不罪,你以前那些念頭我不跟你計較,但現在阿漁是我的未婚妻,是你未過門的五嬸,倘若你仍不死心,冒犯她冒犯我甚至威及整個國公府的名聲,就別怪我對你動用家法。”
為長輩氣勢所懾,徐恪頭上先冒出一層冷汗,然後才意識到五叔真的與阿漁定親了。
原來那日祖母破天荒地出門做客,赴曹家之宴,是去提親了。
怪不得五叔三番兩次阻撓他與阿漁親近,原來她早成了他的準五嫂。
徐恪無法接受,也無法再面對五叔,白著臉離去,腳步倉皇,失魂落魄。
門外,吳隨看著少年郎跌跌撞撞地逃了,嘖嘖地搖了搖頭。
這就心碎了,若是不死心,將來夫人進了門,看到五爺與夫人如膠似漆,六公子得難過成啥樣?
——
國公府裡的事情阿漁無從知曉,而且,在理清她該如何與這個徐潛相處後,阿漁也不再終日盼望與徐潛見面了。
眼下,她有更要緊的事要忙。
阿漁想查清楚上輩子大哥與袁家的恩怨。
都說大哥醉酒調戲了同僚袁勝的望門寡弟媳,可阿漁從父母一次閒聊中得知,大哥酒量驚人,曾經十幾個侍衛連起來與大哥拼酒,最後那些侍衛們都倒了,大哥卻只是喝紅了臉,照樣能單獨上馬回府。
既然如此,並不好色的大哥怎會去調戲別人家的寡婦?
阿漁原計劃阻止大哥年底別去袁家吃席就能避開這樁麻煩了,發現這點後,阿漁覺得還是從根子裡解除隱患最好,否則大哥哪天再去袁家,依然有捲進禍患的危險。
阿漁先讓寶蟬想辦法打探袁家的情況。
寶蟬人脈廣,花了三天功夫就打聽清楚了。
袁家祖籍泰州,袁勝、袁凱兄弟倆父親早死,全靠母親袁老太太將兄弟倆撫養長大。兄弟倆身體健壯,腦子也靈活,哥哥袁勝少年參軍在死人堆裡摸爬滾打,練就了一身好本事,幾年後被提拔進京為官,還結識了曹煉這種世家子弟。
弟弟袁凱靠著哥哥的軍餉做了些生意,賺了不少錢,後來經嫂子苗氏介紹,與苗氏的表妹季鳴鳳定了親。
然就在兩人要成親的當月,袁凱與一群狐朋狗友打馬球時不慎落馬,被駿馬踢了腦袋,抬回家沒等郎中趕來便一命嗚呼了。
準新郎官死了,季鳴鳳想退親,但季老爹與他後娶的填房舍不得這門好親事,加上袁老太太非要二兒媳進門替她可憐的次子守寡,季鳴鳳便被綁著送上花轎,不甘不願地成了袁家的寡婦。為了防止季鳴鳳逃跑,袁老太太專門買了兩個五大三粗的嬤嬤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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