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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發的沒道理,哪有讓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天天充當保姆的道理,趕緊安慰道:“別生氣,我也就是一說。”

三人入了屋,小丫環趕緊上了茶,範閒挑了一個小白瓷的盅兒喝了,好奇問道:“思思和四祺呢?”

婉兒笑著說道:“她們兩個和我們一起去的王府,總得讓她們先歇歇。”

範閒笑道:“到底是大丫環,比一般人家的大小姐都矜貴些。”

婉兒聽他這話,忽然想到一椿事情,嬌憨問道:“那襲人……是思思吧?”

範閒一口茶噴了出來,連連擺手:“這都哪兒跟哪兒的。”

若若在一旁蹙眉想著:“思思xìng情像晴雯,大喇喇地討人喜歡。”

範閒沉默不語,心想得虧還沒抄出紅樓第七十七回來,這晴雯可是沒有好下場的。其實在思思與四祺的問題上,他也挺犯難——按理講,思思應該早就收入房中才對,他與思思自幼一路長大,感情也較一般主僕要深厚些——只是要收思思,婉兒帶過來的大丫頭四祺也得收,這是婉兒堅持的事情!

每每念及此事,範閒便不免有些幸福的荒謬感十足的煩惱。

可是……他與思思或許還有些感情基礎,與四祺……娘咧,也就是當初夜探別院的時候,天天下迷香的交情,怎麼也很難想像和那丫頭在一張床上躺著去。

只是思思如今年紀也大了,再不做個決斷,將來只怕都不好嫁人。

看著林婉兒一臉迷糊模樣,範閒心疼地捏捏她的臉蛋兒,軟軟的手感極好,先不考慮這事兒,對她使了個眼sè。婉兒會意,知道他們兄妹二人有些事情要講,於是起身離房,支開了在堂下服侍的下人們。

…………“知不知道我最欣賞你那一點?”範閒自己親手倒了杯茶給妹妹,笑著說道。

範若若微微偏著頭,白玉般的手掌一翻,輕巧無比地將頭上的髮簪取了下來,松活了一下頭皮,輕輕搖了搖頭,黑瀑般的秀水一下子瀉到了肩頭的白衣上。

她伸手指進茶杯裡蘸了些茶水,放在自己的眉心上揉了揉,苦惱說道:“哥哥,我都快愁死了,你不要再取笑我。”

蘸茶揉眉心以清神寧心,這是範閒的習慣xìng小動作,如今若若也養成了這個習慣,只是範閒喜歡冰涼的殘茶,而若若喜歡溫熱微燙的新鮮茶水,兄妹二人的差別不大。

“不是打趣你。”範閒嘆口氣說道:“妹妹你實在是很鎮定,像今天靖王府裡兩家大人說著親事,我裝成若無其事已經很困難了,你是當事人,還能面不變,心不跳的,實在了得。”

若若xìng子清淡,但在涉及自己將來的事情之所以能夠保持平靜,卻是另一個原因,她望著兄長微微一笑說道:“哥哥不在家的時候有些慌,哥哥在家就不慌了,一切有哥哥。”

三聲哥哥像三座大山壓在範閒身上,讓這廝休想甩手不管,範閒愁眉苦臉說道:“陛下指婚,王爺樂意,父親高興,世子雖有些花名,卻也是京中最優秀的年輕人,這門親事想退還真不容易,妹妹這麼信我,還真是讓我有些壓力。”

若若緊抿著雙唇,道:“反正……我全聽哥哥的。”

範閒想了想後,很認真地說道:“你應該記得司理理這個人吧?”

範若若看著哥哥的神情,有些意外地點點頭:“那個想殺你的女人。”

範閒微笑道:“不錯,我總覺得她與這世間女子有些不一樣,不論她的所作所為是否正確,但是至少她敢於想自己所想,做自己願做……這次離開北齊上京的那天,我曾經問過她,這是為什麼,司理理說,也許是因為她自幼家破人亡,不得已逃亡天下,顛沛流離,所以比一般的世間女子要多走了些路,多經歷了些事。”

範若若微微頜首,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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