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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是先帝唯一的女兒,如今的皇帝陛下即位後,即封為永陶長公主,從誠王府時期,一直到宮中,這位公主極受寵愛,但xìng情卻沒有沿著飛揚跋扈的路子走,而是往哀切的綠sè湖水裡越陷越深,動不動就傷chūn悲秋,因飛花落淚,因東去之川涕然——當然,這是在最親近的人面前才會表露出來的某種xìng格特徵。
她幽怨地望著太后,說道:“皇帝哥哥也是的,許配給哪家不好,非要許給范家,明知道範家和宰相大人……”
“你們先出去。”太后忽然睜開雙眼,壓低了聲音卻十分威嚴地說了兩個字。嬤嬤們面無表情,安靜地退了出去。
“啪!”的一聲,長公主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紅紅的掌印,她滿眼恐懼地看著面前的母親。太后咬牙寒聲說道:“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我的面前提那個人!你不要臉,我們皇家還是要臉的!當年若不是你用自己這條命護著他,我早就把那個人給殺了!”
“這麼些年了,我不曾讓他見過晨兒一面,但我並沒有給他設定過任何障礙。”太后的慈祥此時早已不知去了何處,滿面寒霜,“因為我知道,當初他想娶你,是你自己怕誤了他的前程,所以不嫁……好!你要給他前程,我就給他前程,如今他已經是百官之首,你也應該了了當初的心願,但是……我不允許你和他再有任何瓜葛,而在晨兒的婚事上面,姓林的一家,不可能有任何的發言權,明白了沒有?”
長公主擦掉眼淚,努力地笑著,聲音卻有些顫抖:“知道了。”
太后接著轉了過來,看著皇后,淡淡說道:“皇帝忙於政務,像這種事情,就該你多cāocāo心,自家子女的婚事,你多cāo辦cāo辦,不過皇帝既然將晨兒許了范家,你就不要多管了。”
“是。”皇后早已被剛才那幕震懾了心神,趕緊低頭應道。
“皇后啊,你也不要老在哀家身邊服侍著,有空閒的時候,還是要多陪陪皇上,為陛下解憂。”太后的語氣溫和了許多,言語間的鼓勵意思很明顯。
皇后苦笑了一下,也應了下來,忽然間她的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什麼。
太后哪有不清楚這些人心思的道理,輕聲說道:“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皇后看了一旁還在擦拭淚痕的長公主一眼,低聲說道:“洪公公先前派人來說,今天京都府衙裡在審一件案子。”
“噢?什麼案子,居然連那條老狗都感興趣。”
皇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母后,這事兒其實京裡的人都感興趣,因為這樁案子晨間便在府衙裡鬧了起來,一直拖到先前才有了個結果……聽說是禮部尚書郭攸之的獨子郭保坤,狀告範府的那位,說那位昨夜將郭保坤攔街痛打了一番,還吟了一首詩,這詩……先前母后也看了的。”
“噢?”太后十分詫異說道:“萬里悲秋常作客打人了?”
這話一出,旁邊的皇后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連長公主也破涕為笑,說道:“母親說話真是風趣。”
太后笑道:“不是我風趣,是那個範閒有趣,這才入京幾天,怎麼就把尚書的兒子給打了,快給哀家說說,這府衙上面又是怎麼個場景。”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皺眉道:“京都府沒敢用刑吧?這要打壞了,十月份怎麼成親?”
皇后噗哧笑道:“母后這是說的哪裡話,雖然範閒不是什麼正經出身,但畢竟是司南伯的骨肉,胸腹中又有才學,早就有了秀才出身,不可能被打的。”
“那就好。”太后說道:“那郭保坤是不是常和太子在一起的那些人?”
不知道為什麼,皇后的臉sè一下子變得有些不安,低聲應了聲是。果然,太后哼了一聲說道:“那些小兔崽子,只會勸掇著承乾走馬弄鷹,都是一肚子壞水,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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