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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閒,所以乾脆不想談了,推著輪椅在前面走,這位慶國的大人物這麼些年來都坐的是輪椅,當然比範閒要習慣的多,加上範閒受了重傷,本來就沒怎麼好,所以兩架輪椅繞著宅子轉了一圈之後,範閒已經被甩開了幾個“椅位”。

還好,陳萍萍不可能在自己家中玩輪椅遁,只是停在宅子右手方的一方小池邊上,範閒氣喘吁吁地轉著輪椅趕了上來,停在了他的身邊,回頭一望,自己二人繞著宅子逆時針轉了一圈,卻又快要回到原點,實在是有些無聊。

“我是病人。”範閒埋怨說道:“就算我的問題讓你難堪了,也不至於要這樣。”

“倒不是難堪。”陳萍萍忽然嘆了口氣說道:“只是你找我要公道,我確實不知道怎麼給你。”

範閒低著頭,看著池塘裡的冰茬兒和凍斃了的黑荷枝,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呵了兩口熱霧到手上,輕輕搓著,聽著旁邊老人的說話。

“院裡的事情不要查了,沒有內jiān。”陳萍萍緩緩說道:“我承認,這次山谷裡的狙殺,我是知道一些風聲的,而且確實院裡有人在幫那邊,不然也不可能把你整的如此之慘。”

“既然您不讓我查,那個內jiān想必也是您故意露的一手。”範閒沉默說道:“你也知道這次我很慘,所以我不明白……懸空廟是救駕,這次陛下又不在我馬車上,為什麼我要付出這麼多的代價。”

“你相信我嗎?”陳萍萍嘆息著。

範閒想了很久,緩緩地點了點頭。

“先不要問我。”陳萍萍幽幽說道:“以後你自然就明白了。”

“我不明白。”範閒平靜說道:“不過我也不需要明白,不過我需要知道,究竟是誰向我下的手,而院中的那個雙面又是誰。”

陳萍萍靜靜地看著他,半晌後說道:“你手頭沒有證據,奈何不了對方。”

“可你手裡有。”

“我也沒有。”陳萍萍冷漠說道:“就算有,也不可能交給陛下……一來我可不想陛下震怒之下,將我們這個院子給撤了,二來,這時候交出去未免早了些。”

這話裡隱著的內容太多,足夠範閒消化太長時間,但範閒沒有怎麼理會,直接問到了事情的重點:“我還是想知道是誰想殺我。”

“這京都裡,除了你相信的人之外,所有的人都想殺你。”陳萍萍平靜說道:“至於這次主事方是誰,想來我也不能瞞你,只是希望你能忍耐一下,不要壞了大的局面。”

範閒沉默了。

“是秦家。”陳萍萍淡淡說道:“只是你就算入宮抱著陛下的大腿哭也沒用,你沒證據,我也不可能捨得把那個棋子拉出來給你當證據……就算陛下因為你的事情懷疑秦家,可是看在軍方的面子上,他也不可能因為你幾句話就把老爺子藥了給你出氣。”

範閒忍不住搖了搖頭。

陳萍萍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你一點不驚訝。”

範閒小心翼翼地伸了個懶腰,生怕牽動了背後的傷勢,微笑說道:“還是那句話,我也是個聰明人,既然此次你不是為我謀功,那定然是要拖人下水,如今這朝廷裡還沒有下水的大勢力,便只有秦家了,這件事情並不難猜。”

長公主是從另一個方向,很輕易地推論出了秦家的參與,而範閒推論方向雖然與長公主不一樣,但得出的答案都是這樣簡潔明瞭。

陳萍萍讚賞地點點頭,說道:“如今你明白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像這樣的軍中第一高門,陛下是不會輕易動的,不然軍心不穩,這朝廷何以自安?”

“只怕有證據,但時機不好的情況下,陛下也不會動。”範閒譏嘲說道:“只是我不明白,你拖老秦家下水,想來必要的時候,自然會讓陛下知曉此事……去年一年,您在京都,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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