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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負擔,在這雪原上異常奢華地多準備一個帳蓬作為茅廁。前些rì子雖然冷,但還可以抵抗,這兩天驟然降溫,再在野外方便,便有些困難了。
王十三郎走了出去,自然是留給海棠一個私人的空間,她雙眼微眯,冷冷地看著範閒,說道:“若不是你這個藥罐子,哪裡會有這麼多的不方便。”
範閒默然,笑了笑,此行三人中就算他的身體最虛弱,要他此時躲到帳外的風雪中去,只怕馬上就要被凍成廢人,輕笑說道:“十三郎一個人走了,自然是清楚你和我的關係,咱們之間誰跟誰,不用介意這個吧?”
…………依然是深沉而嚴寒的夜,火盆裡的火光因為缺少木材等大料的緣故,始終無法勢盛,帳蓬外的風雪還在拼命地呼嘯著,四周的黑暗裡沒有什麼兇險,然而這天地間的嚴寒本身便是最大的兇險。三個睡袋按品字形排在火盆旁,睡袋裡的三位年青人卻都睜著大大的眼睛,不肯睡去。
已經在雪原上跋涉一個月了,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沒有什麼打發時間的妙方,除了行路便是睡覺,實在是無聊到了極點,三個人也睡飽到了極點,如果範閒不是因為身體太虛弱的緣故,一定會非常後悔怎麼帶著十三郎這個大太陽在身邊,不然此時抱著朵朵說些許久未說的小情話,享受一下口手之快,也是好的。
數十rì的黑夜無眠,三位年青人該聊的事情基本上都聊完了,甚至連王十三郎小時候尿床的事情都被範閒惡毒地挖掘了出來,於是乎三人只好睜著眼睛,聽著帳外的風雪呼嘯之聲,就當是在欣賞一場音樂的盛會。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範閒忽然開口說道:“似這等風雪大,嚴寒地,當年那些人行到此間時,只怕已經死了大半,咱們三個還能硬抗著,也算是了不起了。”
與他對頭而臥的海棠輕聲說道:“師尊大人乃開山覓廟第一人,比不得你知道方向,知道路線,自然要更加艱辛苦。不過後人總比前人強,你似乎知道的東西,總是比我們多一些似的。”
“不要羨慕我。”範閒閉著眼睛,開心地笑著說道:“人生能去不一樣的地方,經歷不一樣的事,本身就是一種極難得的享受。”
王十三郎應道:“說的有理。”
“既然如此,為何你我三人不聯詩夜話?rì後史書有云,風雪侵襲之夜,成一……巨詩,如何云云,豈不妙哉?我來起個頭,這正所謂,一夜北風緊……”
沒有下文,很明顯海棠和王十三郎都不願意縱容此人的酸腐之氣發作,一片安靜。
範閒咳了兩聲,笑道:“太也不給面子。”
“我們都是粗人,你要我們陪你聯詩,是你不給我們面子,再說了,這句是石頭記裡那鳳辣子寫的。”
“石頭記都是我寫的,誰敢說這句不是我寫的?”範閒厚顏無恥的聲音在帳蓬裡響了起來。
其餘兩人用沉默表達著不屑,範閒笑了笑,在昏暗的環境裡睜著那雙疲憊的眼,一面咳一面喘息著說道:“什麼都說完了,我們對彼此的瞭解也算足夠了……不過我一直很好奇,你們活在這個世上,究竟想做些什麼呢?”
“我想成為大宗師,然後像師尊一樣,保護東夷城的子民。”王十三郎的答案永遠是這樣強悍而直接,自信而尋常。
“尿床的小屁孩兒是沒有資格用這種王氣十足的話語的。”
“我……”海棠那雙明亮的眼眸看著頂頭的帳蓬,沉默片刻後說道:“自幼我在青山後山長大,後來去了上京城,開始在天下游歷,我只是想將青山一脈發揚光大,庇護我大齊朝廷能夠千秋萬代,不為外敵所侵,境內子民安居樂業。”
她的聲音忽然黯淡了下來:“可是師父去時,我才知道,原來自己並不是一名齊人,而是一個胡人……我也不清楚自己要做什麼了,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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