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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影子,只見女兒張手環抱的倒影。
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陳曉麗下意識想轉身逃跑,可是女兒還在那兒抱著對方。
她顫聲對女兒喊道:"榕榕、榕榕快過來。"
高榕榕:"不要,我要奶奶。"
陳曉麗又怕又急,想要衝上去把女兒拉出來,卻怎麼也挪不開步子。
只見那婦人轉過臉來,目光非常地呆滯,可是手卻輕輕在高榕榕的頭髮上輕撫。動作就跟以前沒什麼區別,陳曉麗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但被高榕榕抱著的老婦人一直沒有下一步動作,似乎是不忍打破這一刻地溫馨似的。
陳曉麗幾欲從胸腔跳出來的心臟總算緩過來,強自鎮定地用輕柔的語氣對面前的老婦人道:"媽,我是曉麗,您還認得我嗎?"
老婦人動了動,卻沒有什麼反應,目光仍舊是一片呆滯。
陳曉麗又喊了兩聲,卻不見反應,只得大著膽子走過兩步。幾乎是伸手就能摸到的距離,站在老婦人面前混身都在輕微地顫抖著。
"媽,我是曉麗,您的媳婦啊。"
老婦人呆滯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會,終於有了反應"是曉麗啊。"
只是說了這麼一句,便又沒有了反應。
不過一聽家婆還認得自己,陳曉麗心霎時間就放下來一大截。她緩緩伸出手去拉過女兒,嘴裡邊說著話:"有點晚了,我先帶榕榕去睡,您需要什麼嗎?"
"睡吧,睡吧。"家婆只是機械地重複了兩個詞。
誰知高榕榕卻不依,嘟著嘴喊:“我要跟奶奶一起睡。”
陳曉麗哪裡敢答應,只得開導:"榕榕不要任性,奶奶回來肯定累了,你不要打擾奶奶休息。"
高榕榕眼圈一紅,但她平素最是聽媽媽的話,卻是不敢反駁。只是怎麼也捨不得離開奶奶,手中拉著奶奶的衣角緊緊地拽在手心。
陳曉麗看得心中一酸,狠下心來把她抱起來。轉身離開的一刻,她的心已經懸到天際,七上八下的,還好什麼也沒有發生。
高榕榕流了一把眼淚,安靜地睡著了。陳曉麗心神也重新穩定下來,她到一樓的另一個房間去找丈夫,想讓他跟自己一起出去把事情搞清楚,雖然丈夫瘸了腿。
不過多一個人在,膽子總會大一些。然而推開房門,看到的是卻是丈夫大醉的狼狽樣。任她又拍又拉,都是怎麼也弄不醒。
折騰了半響,陳曉麗乾脆心一狠,直接來到老屋門外。先是喊了兩聲"媽,媽您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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