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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這個世界不至於孤零零一個人老死。”
“兒子……”藍婷玉想起那個痴呆的小人兒,心如刀割,她這麼努力做針線活,何曾不是為了供養那個兒子。
自從把兒子交給老宮女帶出去後,她便明白,此生都難以相見,她的宿命就是老死在這裡。
若是普通宮女,沒有被皇帝染指過,還有機會回家,而她這種連孩子都生過的,只有老死一途。
換了新皇登基,她便是連這院子都呆不下,要充當普通宮女,比一般的宮女地位更低更慘。
那些宮裡的奴僕對她們這些落魄的曾經主子,可是不遺餘力地打擊,從她們身上找回自己丟失的尊嚴。
“他……他大概已經不認得我了吧。”曾經這個兒子唯一認得的,就只有她。
“不會的,他不是隻認得你嗎,誰會忘記自己的母親。”周媛給她打著氣。
就在這裡,門口傳來聲音,拿著東西出去的宮女陳氏被堵在門口,像是火燒屁股一般縮了回來。
“李……李司監!”她下意識將手中的東西往後一扔,深深跪趴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李過掃了一眼,冷冷地問。
“是那藍氏,都是藍氏的東西,是她託我賣的,不關我的事!”陳老婆子連忙撇清關係,手指指向裡邊。
裡面,藍婷玉和周媛從裡邊出來,嚇得臉色煞白,一下子跪下來,一聲都不敢吭。
就在兩人以為大禍臨頭,忐忑不安的時候,卻意外沒有聽到李過出聲,反而有一個輕盈的腳步來到面前。
藍婷玉低著頭,看到一雙小號的靴子,男款的,宮裡怎麼會有這麼小號的男款靴子,是哪位皇子?
皇子怎麼會跑到自己這種地方來,心中閃過類似的疑問,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母親,我回來了!”
她心頭一顫,猛地抬頭,看到的是一張極為熟悉,又帶著陌生感的臉。
“你……你,你是我兒!”
林風將她拉起來,瘦弱的身子,不到一百斤,比起三年前出宮時,殘留的記憶蒼老了快有十歲。
“是的,我現在叫林風,我回來了。”
“林風,林風,好好……”她撫摸著這張熟悉的臉,眼中的驚喜難以言表。
她的兒子不痴,也不傻了,還知道回來找她。
“你……你怎麼會回來,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藍婷玉首先想到的就是這一點。
林風搖搖頭,微笑著回答:“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會被欺負的人嗎。”
藍婷玉這才細細打量,才赫然發現,他的身高赫然已經到自己肩膀,這對於一個七歲的孩童來說,也太誇張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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