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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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上，這樣心心你就有自己的房間了！”許如芳輕輕開口說。

這段日子，肖小小已經把那雜物間給歸置了出來，只是窗戶還沒來得及打。

“外婆，我想把那間屋子留給思思姐姐和程程姐姐住。”林琴心說，“思思姐姐和程程姐姐比我大，她們都還和大舅舅住一屋呢。”

張天然睡在林琴心和許如芳中間，頭剛捱上枕頭，便抱著林琴心呼嚕嚕的睡著了。

此刻林琴心一邊說著話，一邊呼嚕著張天然的頭毛，像是抱了只小貓咪一樣。

許如芳笑了笑：“我們琴心最懂事。”

說罷，也沒再提究竟那屋子怎麼住。許如芳早就知道肖小小之前想把程程和思思那兩個孩子移到那間雜屋裡去，可眼下琴心來了，屋子明顯的不夠住了，兩個女娃娃越長越大，繼續和肖小小他們夫妻住一起，也不是個辦法。

看來還是得找時間再往後院邊多搭一間屋子出來，只是如今自己年紀大了，建房子是心有餘力不足，三個兒子又成天各有各的事情忙，這事還不知什麼時候能起個頭呢！

許如芳聽著身邊兩個孩子的呼吸聲，默默的尋思著。

林琴心於是話頭一轉，向許如芳道：“外婆，我今天回來路上看到有棵樹好奇怪！”

“怎麼奇怪啦？”許如芳下意識的接話。

“那棵樹長了好多好多的小耳朵。”林琴心抬高了語調，表現出驚奇的情緒來，“一朵一朵就像雨傘一樣！”

“哈哈哈，那是蘑菇！”許如芳被逗笑了，“心心沒見到過蘑菇嗎？”

“蘑菇？”林琴心演戲向來演全套，即便在黑暗裡沒人看得見，她仍然歪著頭，假裝思索了一下後，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蘑菇！我還以為蘑菇和白菜土豆一樣，都是長土裡的呢，沒想到它們竟然長在樹上！”

林琴心又趕緊接著問：“那外婆外婆，蘑菇長樹上沒有土，它怎麼活呀？”

“蘑菇只需要有水汽，有潮溼的環境就可以生長了，所以土裡樹上都能長。”許如芳耐心的解釋，“而且呀，蘑菇長得比白菜土豆快多了，有時候一場雨下來，昨天還光禿禿的樹杆子，今天就能長滿了蘑菇！”

“那外婆外婆，你怎麼不去種蘑菇呢？”林琴心總算接入了正題。

“種蘑菇？”許如芳怔了怔，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村子裡世世輩輩都是種這些應季的蔬菜，想吃蘑菇了便挎著籃子進山林裡摘去，從來沒人想過自己種蘑菇。

“怎麼，心心是想吃蘑菇嗎？”許如芳問。“要是你饞蘑菇了，明天外婆就帶你上小崗坡上採去。”

“不不，心心不想吃蘑菇，心心想種蘑菇！”林琴心接著說，“種蘑菇不用耕地，長得又快，如果心心可以選，心心就想種蘑菇！”

許如芳又笑了笑，摸了摸林琴心的腦袋，像是向林琴心說，又像是自言自語：“撿樹上的蘑菇吃容易，要自己種只怕也是難題多多。”

不過林琴心這孩子，就像是天生的妙人兒一樣，總能從童言童語中說出些蠻有道理的話。

種蘑菇麻煩，種地也麻煩，可至少眼下種蘑菇的人少之又少，物依稀為貴嘛，出的少，那自然價更高些！

許如芳琢磨著琢磨著，忽然間反應過來，剛剛摸琴心腦袋時，接觸到腦門那兒已經沒那麼燙了，這孩子或許真是熱的。

聽著林琴心也響起了勻實綿密的呼吸聲，許如芳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隔壁屋子，肖小小又失眠了。

她連晚飯也沒吃完，還生著張海潮的氣呢，只等著張海潮吃完飯進來說說好話，哪曉得那呆男人，進屋直接往床上躺，還不待肖小小把肚子裡的氣消了，枕頭那邊已經哼哧哼哧的打起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