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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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女孩，她跪坐在地上，頭向下垂著，單薄的身體似乎正在微微顫抖，白色的毛衣上全是斑斑血跡，而她身側還站著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手裡拿著一截鐵鞭，滿臉笑意。

之後的每一張照片，都是那些孩子遭受過非人虐/待的鐵證。

韓策越看，心情便越沉重。

忽然，他頓住手，整個人都僵住了。這張照片比起其他照片來說，看著尤其乾淨，因為上面沒有任何刑/具，只有一個跪在雪地裡的少年。

少年身形單薄，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和天藍色的校服褲，直挺挺地跪在雪地裡，雙頰和耳朵都凍得發紫，但那雙眼睛，卻依舊帶著光，飽含不甘和恨意地投向鏡頭。

仔細看去，會發現在他的膝蓋處，洇出了淡淡的血色，但血跡好像已經被新雪覆蓋住了。

韓策心口傳來細細密密的刺痛，這是紀如許，小小的紀如許，那麼脆弱又那麼堅強，他明明應該被人捧在手心裡呵護，可卻落在了魔鬼的掌心。

他把那張照片單獨放到桌上，又自虐般地向後繼續翻去。

拍攝者似乎很喜歡紀如許，因為接下來的十多張照片，居然都是紀如許的！

有他被人從小黑屋拖出來時恍惚的樣子，有他縮在牆角默默流淚的樣子，還有他渾身血跡奄奄一息的樣子。

而其中最讓韓策目眥欲裂的一張，是紀如許衣不蔽體，手裡拿著尖刀刺向一個男人的畫面。

韓策從心底裡開始發冷，他終於知道那天從密室回來後，紀如許夢裡的囈語是什麼意思了。

他深陷在夢裡，哭著祈求著：韓策，我真的沒有被欺負，我是乾淨的，你別不要我......

當時他還以為是紀如許太害怕，做了噩夢，但現在他才知道，紀如許所說的乾淨，很可能是他自己拼了命護下來的。

韓策看著照片裡那個明明極度恐懼，卻咬牙準備拼命的少年，呼吸都有些困難。

不難想象，如果那些人妄圖繼續欺負他，紀如許手裡的尖刀，很可能會刺向他自己的脖頸。

韓策眼前模糊起來，淚水不自覺地落在手中的相片上，洇溼了少年的眉眼。

太疼了，韓策再次體會到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每次呼吸都像是有刀子從他肺部狠狠割開，讓他不知所措。

他顫抖著手將那疊照片握進手心，之後又把那個光碟放進了準備好的影機，兩分鐘後，鏡頭終於搖搖晃晃地出現了畫面。

畫面先是一個慘白的天花板，之後落下來，映出了屋子中央的人。

那是個鼻青臉腫，根本看不出原本樣貌的少年，但他的眼睛，讓韓策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紀如許，也是十多年前他見過的少年。

他終於明白了，紀如許在牆上寫下的那句極小的他說會來救我們的是什麼意思，那個他，原來就是韓策自己。

原來，從那時候起，他們的緣份就已經註定了。

韓策怔怔地看著畫面。少年被五花大綁在一個鐵質椅子上，就是他和紀如許之前在密室裡坐過的那種。

少年的太陽穴上貼著兩個電極，上面連著線，一路接到一個保險箱大小的電箱上。

而在他面前，放著一個老式電視，正傳來曖昧的聲響，裡面的畫面不言而喻。

一個女人的聲音出現在畫面外：看！我讓你看！

說著，她伸出手抓住少年的頭髮，逼迫他仰起頭，讓他看著面前的電視。

惡不噁心啊？男人喜歡男人就是變態！她痛罵著。

電視裡出現的兩個男人的聲音，已經越來越露骨，少年呆滯地看著畫面，忽然，那個女人尖叫了一聲：還敢給我有反應？！

說著，她跑過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