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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似乎在糾結這個還成是什麼意思,猜了半天還是放棄了:“你有什麼不滿直說不成嗎?為什麼總這樣敷衍我?我對你...”
他抿了抿唇,似惱怒又似委屈:“是盡了心的。”
他本來想說說自己何其用心,但話到嘴邊,還是這樣蒼白無力的四個字。
沈蓉似是不想再跟他糾纏這個問題,站起來左右瞧著,在找有沒有爬下去的地方,嘴上隨意敷衍道:“王爺醉了,你先下去歇著吧,喝完酒別吹涼風,小心著涼。”
要說她還在生氣倒是不至於,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若說惱恨他謊話連篇自然有,但燕綏除了騙她之外,更多的時候還是對她好的,看人也不能只看壞處。
——但她就是害怕。
她大哥沈幕都說她近來脾氣差了許多,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用壞脾氣來掩飾心裡的惶惑和恐懼,曾經的她何等的驕傲尊貴,而如今遠的不說,當初一個施既明就差點搞得她家破人亡,更何況是身份地位尊崇數倍的燕綏呢?況且燕綏還和自家大伯有仇,如今他還念著自己當初救她的情分,恩情再大,總有還完的一日,以後他若是厭了煩了,輕輕一指,對沈家就是滅頂之災。
她的恐懼來源於被抄家之後身份驟變的惶然,也來自於對燕綏撒下彌天大謊的驚怒。她知道燕綏對她有好感,她甚至知道,只要燕綏稍稍透露一丁點強逼的心思,他手下就會有無數人想法將她送給他。
兩人身份懸殊,燕綏對她的好感她不能抗拒,就是他有朝一日厭棄了,她也只能乖乖收拾包袱走人,說不得還得賠上性命給別人騰位。
這些道理實實在在擺在眼前,她又不是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戀愛腦,她有家人,更有責任,前頭是重重的顧慮,後面只有一個曾誆騙過她的燕綏,沒人能告訴她該怎麼辦。所以她這些日子一直橫眉冷對,想他厭了煩了以後就各自安好了。
說來話長,想透這些也不過是一瞬的功夫,沈蓉踩著瓦片轉過身要走,不想讓他瞧見自己的神色,燕綏眉眼一低,伸手拉她,語調沉了幾分:“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
沈蓉沒留神被他拽了個正著,身子踉蹌幾步,腳下一滑差點滾下去,燕綏忙伸手摟住她,兩人就齊齊滾倒在屋頂上,幸好他反應及時,忙勾住了屋脊才沒讓兩人栽下去。
沈蓉驚魂未定,一抬頭正撞上他鼻尖,頹然狼狽的神色直直落進他眼底,又慌忙別過頭。
可是燕綏半點不覺得她容色狼狽,她今天為了赴宴,不光換了身精緻衣裳,臉上還上了妝不曾來得洗臉,湊近了細聞只覺得甜香滿頰,整個人明媚的好比新雨的海棠花。
他閉了閉眼,強行剋制住心裡猛然升騰的衝動,最終還是沒能壓抑住,鼻尖沿著她的臉頰往下輕輕嗅聞,幾乎要埋首到她的頸項間,帶了些撒嬌的意味地道:“阿笑,不要總是敷衍我好不好?”
沈蓉跟一隻被蟬蛹困住的蟬一般,想掙扎都掙扎不出來,只得放緩了聲音哄道:“好好好,你先放開我成不?”
燕綏鳳眼一眯:“不好,你先答應我。”
她一動彈,身上的淡雅香氣就爭先恐後地湧入他鼻端,他禁不住又低頭細細尋覓,沈蓉可給他的動作嚇得不輕,忙要伸手去推他的臉,他突然輕輕咬住她的指尖,舌尖極為曖昧地勾纏著,時不時輕齧幾下,她給咬的身子都酥了,努力不讓聲音抖的太過明顯;“你,你放手!”
想了想又覺著不對,拔高了聲調道:“你松嘴!”
她給咬的身子都酥麻了,躺在屋頂都使不出力氣。
燕綏沒理她,沿著她手指輕吻到了手腕處,她慌忙想要把手收回來,他就在她手腕處輕咬吮吸,留下一道齒痕他才滿意地微微抬首,撫上她的手腕:“有了這個印跡,你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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